找了几个人商量一下,大家伙决定,等过了彰德。张恪还不改弦易辙,他们就要找王爷好好说说。
几个人商量妥当,大军继续前进。
刚刚进入彰德的地界。突然有夜不收报告,说是前方出现了大量的人群。刘少卿为之一惊,莫非流寇又卷土重来?
他急忙带着人马前去查看,等到他看到了涌来的百姓,顿时一阵错愕。
只见成千上万的百姓,多数都推着独轮车。上面放着猪牛羊肉,鸡鸭鹅狗。有的放着一款款的面饼,还有煮鸡蛋,大红枣,各式各样的吃食,在路边翘首以盼!
当义州兵前锋出现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王师来了!”
“王师来了!”
瞬间,百姓们纷纷跪倒,泪眼朦胧地望着远处黑色的大旗。
“王师来了,咱们有救了!”
刘少卿听到百姓的呼喊之时,竟然有种荒唐的感觉。他们是王师吗?他们是造反的!这些百姓怎么会如此期盼他们简直让人想不明白。
“呵呵,没什么好惊讶的,自古以来,唯有得民心者得天下,唯有他们才能决定谁是天下的王者!”
张恪带着大家伙,主动跳下来战马,率领着大军从百姓中间走过。不断有百姓把好吃的塞进士兵的怀里,不管男女老幼,全都目光热切地看着他们,充满了期盼和希望。
当大军赶到了彰德府的时候,知府卫澄率领着手下官吏,跪伏在路旁。
“王爷天兵至此,罪臣迎接来迟,还请赎罪。”
罪臣?挺有觉悟的
张恪看了知府一眼,缓缓说道:“你的确有罪!”
一句话吓得卫澄差点趴下,东王殿下果然难伺候啊,卫澄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浑身颤抖着,没一会儿,地上多了一个水印。
“身为父母官,你看看治下的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你对得起他们吗?”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张恪冷笑道:“本王给你一个机会,立刻着手安置灾民,按照本王指令,推行均田令,与民休养生息。如果做得好,本王可以给你飞黄腾达的机会,如果做不好,本王饶了你,百姓们也不会放过你!”
简单的一番对话,几乎把卫澄吓得魂儿都飞了。他知道张恪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放狠话。如果他做的不好,的确会人头不保。
事到如今,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卫澄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命令,三班衙役一起出动,按照张恪的要求,立刻行动起来。
其实一路行军,越是逼近京城,就越像是一场武装巡游。
听说是张恪大军,根本就没有人敢阻拦,就算是有些还不知好歹的将领,可是百姓的动作他们不能不知道。
每到一处,都有成千上万的小车,推着物资,支援大军的行动。
他们根本不是在和张恪作战,而是和天下的百姓为难。
谁也不会傻到以卵击石,还忠于明廷的,干脆来个辞官不做,跑到家里躲了起来,至于更多的则是主动归降,甚至还有人充当张恪的前锋,反戈一击,卖力地在新主子面前表演,盼着能得到赏识。
张恪大军一路北上,从真定府,到保定府,终于在三个月之后,赶到了卢沟桥。就在大军刚刚扎营的时候,从另外几个方面也都传来了消息。
首先岳子轩的大军在剿灭山西的流寇之后,掉转头,进攻昌平,已经占据了京城的北大门。张峰率领着步骑兵三万从蓟镇出发,抢占顺义;吴伯岩领兵占领通州,并且切断了运河漕运;乔福率领着大军更是杀到了黄村。
张恪之所以行军速度不快,也是在等待各路人马,总计二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把京师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自从张恪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京城就陷入了空前的慌乱之中,谁都清楚,这三个字就是造反的代名词。
这些年一直传说张恪会造反,真正变成了现实,满朝的大员才突然惊觉,他们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能够对付张恪。
崇祯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他召集了所有文官,商量对策。
首先想到的就是召集勤王人马,蓟辽,宣大,都落入张恪手中,中原能用的人马只有贺人龙和左良玉,偏偏还都被张恪弄死了。其余的人马不是鞭长莫及,就是首鼠两端。
勤王不成,有人建议放弃京师,逃到南方,稳住半壁江山。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陈新甲,他差点死在朝臣的老拳之下。放弃京师,扔掉社稷宗庙,祖宗陵寝,是大大的不孝,万万不能做。
而且中原诸省都是张恪的人,要是贸然跑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崇祯本来有心逃走,可是一看此情此景,只能放弃。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莫衷一是,根本拿不出办法,只是每一天都有人呈报,张恪的人马到了哪里。
简直就像是催魂咒,让崇祯睡不着吃不下,小脸瘦成了一条,每天顶着大黑眼圈,憔悴的吓人。
更令人担忧的是崇祯越发喜怒无常,每当有大臣提出的办法不合心思,就下令廷杖,甚至有人被打死在午朝门。
如此折腾下去,没等张恪赶到,崇祯的朝堂就空了,大半的臣子都以重病为借口,请辞躲在家中不出来。把戏交给了崇祯一个人,让你去演吧!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崇祯对着面前的奏折,气得太阳穴一蹦一蹦,手上青筋暴露,猛地一推,把所有奏本推在了地上。
“皇爷,您没事吧?”王承恩担忧地问道。
崇祯突然发神经一般,抓住王承恩的胳膊,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兵呢?朕的人马呢?哪去了?”
王承恩被吓得大惊,他知道皇帝这是又发疯了,只能说道:“皇爷,兵归御马监管,您该问曹化淳。”
“对,对,曹化淳,他人呢?”
“皇爷,老奴来了!”从外面仓皇跑进一个太监,扑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主子,大事不好了,张恪的贼兵杀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