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闪闪。
月牙儿悬空,将一丝清冷之气洒向人间。
中牟县,府衙后院。
“利儿,你醒醒啊!我是叔父呀···”
院中正宅内,龙骧营校尉李傕满含泪水地坐在卧榻边沿,大声呼喊着已经昏迷了三天四夜的李利。
任凭李傕如何喊叫,躺在卧榻上的李利依旧是毫无动静。
卧榻上,李利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蜡白,不见一丝血丝,嘴唇苍白,丝丝干裂,双眼紧闭,虎眉微皱,带着几分痛苦的神情。
若非他至今还存有微弱的心跳,气若游丝,便与死尸无异,恐怕早就入土为安了。
厚厚的被褥下,李利遍体鳞伤,整个上身都用白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比粽子包得还要严实。
“李富,出战之前,我反复叮嘱你,一定要看好利儿。
利儿年轻气盛,首次参与这样的大战,所以我几次三番地叮嘱你不要让他冲得太快,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的安全。你是怎么做的?”
李傕现年三十四岁,长脸鹰鼻,虎眉大眼,八字黑须,高1.78米,身型略显清瘦。
而今他手握数万雄兵,步卒两万,战骑八千,还掌管着主公董卓最为精锐的三大战骑营之一的三千龙骧营,深得董卓信任,归属中郎将牛辅帐下。
此刻,李傕一脸关切地看着李利,扭头看了看一直守在卧榻旁的李富,想要责备他,却又心有不忍,说不出口。
“富叔啊,我们北地郡李家传承百年,历来人丁单薄,现如今也只有十几个直系人员,并且大多是女眷,男丁只有寥寥几人而已。传到我这一代,原本兄弟三人,可是大哥和三弟先后夭亡,三弟仅有一女,大哥倒是有两个儿子,可是利儿他现在却···。”
李富是服侍了李家三代的老管家,弓马娴熟,武艺高强,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他现年四十多岁,比家主李傕还有年长很多,身高八尺有余,也就是1.85米左右,高大魁梧,面相周正刚毅,正值壮年,年富力强。
寻常家族事务皆由李富一手打理,照顾着李家上上下下嫡系和旁支两百余口的曰常生活用度和迎来送往。
他从小就是李家家仆,被赐做李姓,至今已兢兢业业地艹劳了三十多年,是李家最忠实的家将。
由此,李傕即便是对李富有着再多不满,也不忍心当众埋怨他。
李利却是李家第三代嫡系长子,自小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被李傕等李家直系亲人公认为李家三代中最杰出的英才。可是他现在却······。
“家主,大公子此次遭难,确是老奴之过。若是大公子有个好歹,老奴百死莫恕啊!老奴···。”
李富看着大公子李利现在气若游丝的情形,满脸自责,说话之时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唉!富叔,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然无用。还是尽快寻找名医最为要紧,否则利儿怕是拖不了两天,到那时·····”
李傕看着李富哭得一塌糊涂,心中阵阵酸楚。
随即,他面露杀机,双目圆睁,恶狠狠地道:“朱儁老儿,着实可恶,处处与我做对!
先前,我连胜他三阵,料想老匹夫应该会知难而退,莫要阻拦我等筹集粮饷事宜。没想到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地组建兵马,与我死抗到底,硬是将我数万大军缠在中牟县周边,迟迟不能东进陈留、南下颍川。
现在老匹夫竟然重创利儿,命悬一线。此仇此恨,我定要加倍讨还回来,破敌之曰,一定诛其满门,为利儿报仇!”
···················
深夜丑时,窗外阴风阵阵,刮得圆木格窗摇曳作响,带动着麻布窗帘微微抖动。
李利床榻边,老管家李福送走家主李傕后,便一直守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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