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能说陈扬完全就是一点正事没干,最起码他还教书育人培养出了一大帮学生。只不过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他这一大帮垃圾学生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将成为他在官场上呼风唤雨的马前卒,并且在整个华夏政坛里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甚至只要一提到99届干修六班的,没有人不竖大拇指的。
当然,这也全是他用未来教材洗脑的功劳。只是一直以来,他并不太注重拉帮结派搞关系网,想着背靠着陈系、团系两颗大树,从来就懒得去组织什么人脉,这才没有留意到罢了。
但现在谁也看不到未来几十年后的发展,哪怕是陈扬也不行。因此,跟他的那些叔叔婶婶们,甚至是他那个便宜表弟张子宇比起来,他取得的成绩也可以称得上是微乎其微。
哦,对了,如果他跟陈若男结婚能算得上是件喜事的话,那么他还勉强能沾上点边儿。
新春佳节,儿孙满堂,又恰逢难得回来一趟的女儿女婿也领着外孙们大老远的赶回来拜年了,老爷子的心情显得格外的高兴,不顾医生的叮嘱,也喝了不少酒。
陈耀华和二叔三叔以及两个婶婶都坐在老爷子下首的排头位置,接下来则轮到了大姑夫妇,然后才轮到小辈们。
陈扬现在坐的位置比较尴尬,又回到了原先的后排位置坐下,甚至由于大姑一家子的到来,他还往后面退了两格,跟陈若男小夫妻俩坐到了末排,跟几个弟妹混在了一块。
可他还清楚的记得,去年过年时候,他是被老爷子叫到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的,而自从他出了事去了党校以后,老爷子就再也没有叫他上去坐了。那个多加的椅子自然就没必要添上去了。
当然,落到今天这一步,他心里并不埋怨任何人,他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只不过,一坐下来就听到家里这些长辈们乐呵呵的畅谈着去年取得的一些成绩,和国内政坛新近发生的一些新鲜事物,他心里多少还是会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仿佛所有的事都跟他没太大关系似的。
的确,被当做空气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这一切,本来距离他其实并不遥远。
可现在,哪怕是刚混上个小屁代县长的张表弟时不时的也能凑上去谦虚的向老爷子和几位长辈们请教一下,可他却是半句话也插不上嘴。
不是吗?难道跟这些叔叔婶婶姑姑姑丈们说说党校里有什么新鲜事吗?还是说说又有哪位教授发表了多少多少篇论文?
笑话,谁愿意听他说这些啊!
唉,还是喝酒吧
今天的酒不错,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大姑和大姑丈,老爷子特意让后勤人员把他藏了三十多年的茅台陈酿取了出来,不多喝点着实可惜了。
酒香甘醇浓郁,入口还带着些清甜的味道,确实是那些十年二十年的茅台比不了的。而这一坛子酒哪怕是在国宴上也不一定能喝得到。
放下酒杯,陈扬身体暖了不少,但心里那股子寒意却是怎么也驱散不了。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陈若男,却看到陈若男正跟几个弟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想想以前几个弟妹总是喜欢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反倒是由于陈若男的姓子冷淡,弟妹们都不太敢跟这个大姐聊天。
可今天自从自己进屋后,好像弟妹们除了问了声好之外,就没怎么跟自己说笑了。
难道在这种家庭聚会上,想找个聊天的人都已经这么困难了么?
他暗自摇了摇头,又把面前的杯子满上了。
看来不能坐以待毙啊,陈系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事实上陈扬更愿意把自己当成是团系的人。新世纪里,除了国内原有的几大派系外,团系可以说是在国内政治舞台上唱绝对主角的,只是,在团系内部,各大派系的竞争也十分激烈。另外,一支新崛起的学院派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脑中正想着事,那张表弟却笑眯眯的举杯相邀道:“大表哥,听说你在党校里干得不错,我敬你一杯。”
陈扬瞥了一眼对方,对方话里那股怪味一百里外能能闻得出来,也笑着举杯道:“哪里哪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