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可一旦站错了队伍,那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因此,他还是很犹豫,还得再观察。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他仕途生命最重要的一次选择,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反复斟酌。
尽管他此刻心情再复杂,脑子里有些混乱,但因为是陈扬摆的饭局,陪客更是跟他关系密切的中组部里能量颇大的一位新晋副局长,这时却也不敢表现出半点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同时也在暗暗观察着陈扬的一举一动,仔细琢磨着陈扬在饭局里说过的每一句话。
“国庆部长,我没记错的话,你从中央到华海挂职也有一年多时间了吧?”
这时,陈扬缓缓夹起一块做得外酥里嫩的鳝片,边吃边随口问了一句。
“是的,陈市长。”汪国庆忙停住筷,跟着便有些遗憾道:“说起来真挺惭愧的,这一年多来,都没能在华海做出多少成绩,辜负了组织上对我的希望了。”
陈扬微微笑了笑,随即又道:“中央在干部的使用锻炼问题上,采取何种方式才为最佳,其实这些年来一直存在着很多分歧意见,具体到让干部到基层挂职来锻炼的这种方式方法上,中央的初衷当然很是好的,但从具体实践艹作上看,效果却往往不尽如人意。现在一提到干部到基层挂职锻炼,往往成为了一些干部的镀金之举,对干部个人能力的提高以及挂职地方的帮助可谓是微乎其微,反倒是跟中央的初衷也是背道而驰了。”
陈扬话音一落,饶是贵宾厅里开着足够的冷气,但汪国庆还是一瞬间就感觉到背心处的冷汗涔涔而下,捏着精致的仿玉筷子,脸热无比,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好。
而一旁的周和平则认真听着陈扬随口谈论中央的政策,他自然是很认同陈扬的观点的,但这些话,从陈扬口中讲出来似乎显得很自然,陈扬的分量也足够去讲这种话了,而真要是换做是别个人来讲,那就很不适宜了。不仅是因为陈扬头顶着这个副部级市长的职位,也因为陈扬本身就是一个强大派系中新晋的核心人物,他讲出来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分量自然就跟其他干部有所不同了。
陈扬接着话锋一转,道:“当然了,这是大环境使然,要说到基层挂职的干部有没有做事业的雄心?我认为是有的,但很多客观存在的因素,比如在一些基层班子里头普遍存在的狭隘保守意识,山头主义等等因素,都相对制约了他们的事业心,真要想做点事的确是不容易啊!”
“老师这番话说得透彻啊,最近部里就专门开会分析讨论了让干部到基层挂职锻炼的好处和弊端,争论很多,但没几个人能像老师这般思路清晰的,相信接下来部里应该会出台一系列关于干部挂职锻炼实际艹作的问题,比如强制姓让挂职的干部能真正的管点事儿等等,不能总是流于形式嘛。”
周和平在一旁连声附和道,大有茅塞顿开之感,边说边又赶紧拿起瓷壶,帮陈扬添了些热茶。
汪国庆则是默默点头,背心的冷汗却是渐渐消褪了些下来。陈扬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对此,他心知肚明。同时,他心里也很有些纳闷,陈扬虽然位高权重,但比自己都要小将近十岁,可偏偏在陈扬这样一个年轻领导面前,自己却仿佛成了小学生,只有受教的份儿。而自己即便是当初在部被几个大佬叫去谈话时,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想想自己来之前还存着几分待价而沽的念头,毕竟现在陈扬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但幸亏前面没表现出半点来,否则真是贻笑大方了。
陈扬点了汪国庆两句之后,就不再过多谈论政事了,而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对周和平笑道:“呵呵,和平,我看你到京城没几个月,别的没多大长进,这拍马屁的工夫倒是见长。”
周和平咧嘴一笑:“老师,天地良心,我这可是句句发自肺腑,绝对没有拍您马屁的意思。”
汪国庆在边上看到两人谈笑风生着,尤其是看到周和平对陈扬恭敬有加的态度,心里更是有些感慨,他之前可是跟周和平共事过一段时间的,自然知道周和平在华海组织部时可是出了名的难对付的主儿,对谁都是一副冷脸,甚至很多时候就连吴云松这个组织部长都拿他没半点辙儿,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对陈扬的态度都可以用谄媚这个词儿来形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