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邑,如果不是担心这两千多楚军可能在自己渡江后兴风作浪,危急后方,王翦早就率兵直捣南昌。
既然一时之间拿不下蕲县,王翦索性改攻为围,行围点打援之计!如果九江郡无论如何也不肯派兵渡江赶来增援,再作计较,反正,离韩王规定的时间还早。
王翦可以坐下来,悠然自得地消磨着蕲县守军的耐心,九江郡郡守芈宣、郡尉项奉急的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救不救援蕲县,成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整个九江郡,有民五万户,蕲县就占据了其中的五分之一。如果放任蕲县失守,楚王可是会怪罪的。更重要的是,楚国芈、项两族的不少封邑就是在蕲县。在楚国,贵族在封邑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封邑更是贵族财富的主要来源。虽然封地只是蕲县下辖的几个乡镇而不是整个蕲县,但这几个乡镇的人口却占据蕲县人口的二分之一。如果让江东的家族知道自己没有前去救援,即使楚王放过自己,族里的长老也不会放过自己!毕竟,情报里声称,韩军人数最多不过两万,而整个九江郡却有五万大军!抛开蕲县不算,郡守芈宣、郡尉项奉也能召集一支超过四万人的兵马渡江北上。
“项郡尉,这蕲县救还是不救,还是需要快点拿出一个章程啊!”郡守芈宣明显想利用自己身为文官,不掌兵权来为自己推卸责任。以后,哪怕家族怪罪下来,自己也可以声称已经尽力周旋,奈何兵权掌握在郡尉项奉手中,项奉死活不肯出兵,自己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击败韩军,那自己也不介意分一杯功劳!
项奉自然清楚郡守芈宣的打算,耍起了太极,推诿道:“我毕竟来九江郡未久,一切情况不太熟悉,芈郡守在九江为官已经超过五年,对九江郡的情况了如指掌,以芈郡守之见,当如何计较?”
项奉是半年前被家族争取到了九江郡郡尉一职,任职称得上未久。但一上任,就大肆揽权,安插亲信。要说不熟悉情况,是绝计不可能的,说出这么一番言论,也是因为不愿意担责任。
芈宣尴尬一笑,道出了实话:“项郡尉,你我皆是明白人。这蕲县救不救,王上那里都说不出什么来,问题的关键在于家族的意见!若是家族觉得我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要更进一步,怕是不易啊!”
项奉点头承认了芈宣的说法,说到底,这蕲县有一半的土地、人口属于楚王,有一半的土地、人口属于项、芈两族。即使丢了蕲县,两人也可以推诿韩军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或者将其归咎于蕲县县令守城不利,至于自己的责任,完全可以谎称根本没有收到蕲县求援的讯息,也就与自己无关了!楚王那里好骗,家族的长老可不好糊弄。自己借着家族的影响力登上郡守、郡尉这样的高位,就需要为家族谋利,若是让家族知道自己因为害怕,任由蕲县陷落,罪过可就大了!
“这蕲县可救,但却有风险啊!”项奉叹气道。
“韩军数量不过一万初头,最多两万,我们集齐四万大军,以两倍甚至三倍之众,难道还没有胜算?”芈宣表示不理解。
“郡守以为,韩军从哪里出兵?又岂会只有两万之众?”项奉反问道。
芈宣一点就通,当即恍然大悟。蕲县传来的消息是称韩军自夏县(武汉)而来,那韩军要么从北方(南阳或者汝南)过来,要么从西方(巴郡)而来,如果是前者,还可以接受。如果是后者,则意味着郢都已经失守,九江郡面临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韩军,而这不到两万名韩军可能只是先锋而已!
“沙羡尚未传来告急的消息,想来郢都应该无恙,江水南岸应该是安全的。无论韩军是从南阳沿汉水顺流而下,还是从汝南渡过桐柏山而来,我们和郢都的联系都被切断了。如果我预料没有错的话,也许现在或者用不了多久,韩国就会出兵攻打郢都。江水何其浩瀚,如果我们集结举郡的兵马,援救蕲县,一旦被韩军半渡而击,伤亡必然惨重,到时候,如何应付顺流而下的韩军?”项奉道出了自己真正的担心。
“何况,我是真的担心韩军想用欲擒故纵之计,引诱我们前去增援!”项奉补充了一句。
“说得也是!不过,无论救不救援蕲县,我们都该召集全郡的士卒,早做筹划。以我之见,还是派遣斥候渡江侦查!也许,韩军也有骄傲自大、孤军深入的时候呢!”芈宣建议道。
“也只能如此了!”项奉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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