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陈耀星不顾脸上的伤,强行抱住燕青羽,大声道:“小羽,小羽冷静,小羽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个屁啊,我要去找阿伯,我要阿伯,我要我阿伯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找我阿伯!”
燕青羽撕心裂肺的喊道。
陈耀星满脸的血和泪混在一起,眼睛里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泪,他死死的抱着燕青羽,嘶哑的声音道:“小羽,你听我说好不好,听我说完你再打耀星哥。好不好?”
燕青羽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完全瘫软了,他被陈耀星抱着放在椅子上,血红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陈耀星,放佛要吃人一般。
陈耀星接过一旁旁边那人递上的手帕,想要给燕青羽擦眼泪,却被燕青羽一把打开。
“说,你快说啊!我阿伯哪里去了,我阿伯哪里去了?”
燕青羽完全疯掉了,歇斯底里的喊道。
陈耀星脸上似哭似笑,几乎不能自已道:“师父他,师父他在你去台湾的那天,在中环的路上,被……被人开车……”
燕青羽脸上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陈药兴的眼睛,放佛想看出他撒谎一般,一字一句的问道:“阿,伯,点,会,去,中,环?”
陈药兴闻言一滞,摇头道:“小羽,你……”
燕青羽眼睛似乎都要瞪出来一样,嘴角都被咬出血来,怒吼道:“我问你,阿伯点样会去中环?回答我!”
老王伯拣垃圾,从来不会出九龙的,因为他的腿不好。
陈耀星再次沉默了下,在燕青羽就要疯狂的血红眼神逼迫下,哽咽道:“师父他去给你买新衣。小羽,你不要自责,没人会怪你,小羽,小羽,小羽!”
燕青羽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双眼瞬间呆滞,嘴巴张到最大,却依旧不满足,拼命的想要继续张大,似乎只有张到最大,才能呐喊出声。他的嘴角几乎在一瞬间就崩裂了,两道鲜血顺着两个嘴角流下,以往俊美的脸狰狞的如同鬼怪!
陈耀星见状再也忍不住悲痛,放声大哭起来,他心如刀绞。
陈耀星再次抱住燕青羽,使劲的握着他的下巴,想要把他的嘴巴合起来。
“啊!”
“啊!!”
“啊!!!”
燕青羽连续发出一串凄厉如孤狼失心一般的哀嚎,发疯一样想要脱离陈耀星的怀里。可是陈耀星哪里敢松手,一旁的那个男人此刻眼睛也湿润着过来帮助陈耀星按住疯了一样的燕青羽。
“小羽,小羽你听耀星哥说,听耀星哥说!没有人怪你,小羽,没有人怪你!师父爱你如子,我也疼你如亲弟弟,没有人怪你的!小羽,听我说,不要自责,那是个意外,那是个意外。”
陈耀星大声的呼喊劝慰着,好不容易才再次将疯狂中的燕青羽安抚下来。
“为何不早掉叫我回来?”
良久之后,燕青羽的声音已经哑的和铜锣一样难听了,而且还颤抖着。
陈耀星再次难过的沉默了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是师父吩咐的,他听说这部电影很好很经典,对你很重要。而且,当时师父的伤太重了,通知你也来不及了。小羽,师父让我转告你,要好好的活,站的直直的活,顶天立地的活。不要牵挂他,要争气,要有担当。最重要的是,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小羽,不要让师父失望,不要再难过了。不然师父的在天之灵都会不安的。小羽,小羽,小羽……”
燕青羽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两只眼睛只是看着墙上老王伯的遗照,眨也不眨,对外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老王伯点会知道是一部好戏,还不是因为燕青羽走前炫耀的告诉他的。而且燕青羽还保证,他绝对不会像阿美一样傻,签一个没有自由的约,连哑叔都不能照看。他还向老王伯保证,就算他成了天皇巨星,他也不会因为老王伯拣过酒瓶而嫌弃他。等他挣了片酬,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孝顺老王伯,给他买个大屋住……
陈耀星再三呼唤,用尽办法,却完全没办法唤醒燕青羽。
这个时候,这个叫湾仔之虎的社团大佬再也受不了心中的悲痛了,心如刀割,泪如雨下,握紧拳头塞进嘴里使劲的咬着,一手却依旧牢牢的抱着燕青羽,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凄嚎声。
短短的一周,他失去了最敬爱的师父,而他最关心疼爱的弟弟又成了这个样子,即使他的心是冰铁做的,也受不了这种打击。
“大佬,大佬冷静!大佬!”
一旁的男子见到陈耀星在自残,大惊之下上前阻拦。只是,这个男子力量远远没有陈耀星大,怎样都阻止不了悲痛中的陈耀星。
“暴龙,彪虎,快进来,我挑你老母,快进来啊!”
眼看着陈耀星的血顺着手流淌下来,男子怒吼起来。
门一瞬间被撞开,两个壮男同时入门,只是门框太窄,两人卡在了门框内,然而两人完全都没考虑能被拦下,只见两人脸上怒气一闪,就同时出了门框。只可怜那扇木门框,瞬间破成了粉碎。
二人一起上前,一个注意搬开陈耀星的嘴巴,不让他再用力,另一个小心的使劲拔出陈耀星的手,一旁的那个男人则扯碎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陈耀星的那只烂手包扎起来。
一边包扎一边劝说道:“大佬,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挺住,不然小羽怎么办?他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他又成了这个样子。大佬,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陈耀星听闻此话总算缓过神来,他依旧抱着燕青羽不放手,对说话的男子道:“奸狐,去找一个可靠心理医生过来,让他看看小羽怎么回事。我,我实在不能再忍受小羽出事,否则,我会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