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突然回来了,但是人也已经疯了.
那时的任曦,浑身暴戾的杀气仿佛恶魔附身,身上的道袍层层叠叠的血渍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谁的.上次他去正一门的时候只是挨了正一师太一记就跳下了悬崖,并没有出手攻击任何人.这次回来,所有人才发现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踏着树梢飞行,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手上并没有任何法器,但随手的挥舞就会让大片的山石冲天飞起.
他神情凄厉地不断呼喊着,像是在哭,眼睛里却满是血丝早已没有泪.嗓子完全是哑的,根本听不出喊的是什么.
看到这样的任曦,终南子肝肠欲裂,亲自带着人把他截了下来.其实也没有出手.任曦看到终南子的那一刻,眼神一聚之后完全涣散,一头就从树梢上栽了下来.从此,就再也没清醒过.
而当正一师太赶来看到这样的任曦的时候,绝望得差点当场举剑杀了他.如果任曦能好好地回来,她还能问清楚清波到底怎么样,人现在在哪里.可是这样的任曦,之前天绝剑上又是那样的两个字,她除了绝望地相信是任曦走火入魔杀了她的乖徒儿,找不到任何有可能的解释!
终南派不可能让正一师太杀了任曦.而正一门也不可能原谅正一派.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快二十年了,清波真人再也没有半点消息,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她已经死了的事实.而如果她死了,凶手除了任曦,不做第二人想.
这就是正一门与终南派的恩怨,两个掌门内心深处无处派遣的悲凉,终南派无法洗刷的罪,和正一师太心中解不开的死结.
"尹丹儿是不是和当年的清波真人很像?"蓝草心此刻的心情莫名地难受,也终于明白了上次尹丹儿羞怒绝望之下在后山要杀她,被疯道人重伤之后,掌门师公为什么示意蓝草心容让正一师太几分.
"也就那份傲气和高挑的身材有那么一点相似罢了."任夔轻轻拿温毛巾擦拭着床上躺着的任曦的一根根手指,神情冷漠,"清波真人跟大师兄比斗的前半段我都在场,当年的清波真人那是何等样的风华气度,根本不是自以为是的尹丹儿所能比."
任淳又叹了一声道:"正一师太的心情你们没上年纪体会不到.我却明白几分.她对尹丹儿的偏宠,与师父对草儿的善待,异曲同工罢了."
几人都愣了愣,蓝草心不由得看向终南子,只见终南子双目微合,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也不知道这句难得的评论他听到了没有.
但是,谁都明白,他自然是听到了.
不言语,便是默认.
衣小虫疑惑地看想蓝草心,蓝草心解释:"尹丹儿与我同龄."
衣小虫微微蹙眉:"你们的意思是说,掌门人和正一师太,内心里其实都相信当年大师伯和清波真人的确曾有个孩子?于是情不自禁地偏爱年龄相符又有天赋的你们?可是不是不知道孩子出生没有,是男是女吗?"
蓝草心耐心解释:"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道门相术吗?到了师公和正一师太那样的境界,大师伯虽然是疯了,但从他的面相命格中看出他有了一个女儿,还不是什么难事."
衣小虫眉头蹙得更紧,但没有再问.该说的都说完了,终南子一副安睡状.任淳和任夔自然是要守着,等任曦醒来确定不犯病了,师公放下心,才能把他送回后山看管.蓝草心和衣小虫默默告辞退出,回到了之前的客舍.
也已经很深,应该各自回房睡了,蓝草心却拽住了衣小虫,眉间神色是难得的犹豫不决:"青虫,有件事……我有些不安."
衣小虫仔细看了她一眼,牵紧她的手一起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说吧."
蓝草心深吸口气,定定看着他:"上次过年的时候回来,大师伯说我……说我肚子里有个小哪吒.而我的脉象……其实我有孕脉已经快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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