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也敢跟爹爹比?还不如我呢!你还是认输吧!”
“闭嘴!军国大事,哪有女人插嘴的余地?从今日起,吕琦闭门三月,以示惩戒,若不悔改!”吕布突然仿佛变了个人,口气冰冷地望着吕琦,吕琦生平第一次害怕这个父亲了,是的,她吓住了。
“去你母亲院子里闭门思过去,马上!”吕布又道。
吕琦想要辩驳,却被吕布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红着眼圈跑了。
吕布心下微微叹息,看向人群之外的赵云,赵云也在看他,吕布微微点头,赵云便追着吕琦去了。
最疼爱女儿的吕布,居然破天荒骂了她一顿,还将其禁足?
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吕布变脸很快,转过头来看向吕晨时,已经满脸笑容,他咂咂嘴:“为父也没射中,再来!”
吕晨眼睛有些湿润,咬牙,张弓,瞄准……
再一次偏出。
吕布再一次追上一箭,将吕晨的箭破开。
如此反复。
吕晨的手臂酸了,但面对如此伟岸如山的父爱,吕晨没有选择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张弓搭箭。
院门的门板上,有多少只吕晨射偏的箭,就有多少吕布追射破箭的箭矢,无一例外!
这下,院内的武将们,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吕晨都惊呆了,这三国第一真特么不是吹出来的啊!太牛叉了!
庞德公在小院后门朝吕晨父子点头示意后,带着庞统走了,是去阿婆家吃羊肉包去了。顺便,他们也把小孙权带走了,这家伙经常纠缠吕晨,现在也被抓进学院去了,每天上课,吕晨身边少了个苍蝇。庞德公问庞统,小君候和君侯谁箭法好。庞统答曰:君候更好。再问孙权。孙权摇头说,小君候更好。两个答案,庞德公都满意,他们懂得了吕布比射箭的目的,心里震撼,从未想过一介莽夫能有如此柔情。
院内的武将们,只要脑子健全的,也都明白了吕布的意图,谁还敢咋呼?
噹!
终于,吕晨精疲力尽的时候,运气不错,碰巧一箭射在了画戟小枝上。
吕布放下弓箭,虎目圆瞪,环视一圈:“这次比试,谁胜了?”
“小君候!”
众将同时高呼。
“既然如此,雁门上下,从此以后唯我儿伯朝之命是从,某伤势未愈,还需调养!若有谁不从!休怪我无情!”吕布冷声道,同时,手中弓弦一响,箭矢飞出,射中画戟主干,这不难,但这一箭力量奇大无比,那插在泥土中的画戟竟然被射翻在地。
这等惊才绝艳的箭法都炫得出来,还养病?这借口太烂,不过。大家都清楚了吕布的意思,以后不论老人新人,都必须听从吕晨的命令。不得在那吕琦或者吕布做幌子阳奉阴违。
有了吕布的这次声明,再也没人敢挑战吕晨的权威。吕晨在雁门的领袖地位进一步加强。现在来说,吕布已经甘于做精神领袖,吕晨做大脑。
武将们散了,如潮水般告罪并退出吕晨的小院。
这件事的起源,要从吕晨弹指间灭掉步度根,击溃太原兵马说起。
其实很多人对吕晨的这段时间的“懦弱”是很不满的,这其中以崇尚暴力美学为己任的吕布吕琦父女,还有曹性文丑等暴力狂。他们纷纷期盼进军多收纳步度根的地盘和人员,但吕晨拍板采取了龟缩政策,折让他们想不通。
吕布本来也贪婪,他若不贪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但在这件事上,他最终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因为张辽私下里跟他说了一番话,张辽有一句话让吕布醍醐灌顶:君侯以威立天下,能佑一方平安,小君候以智治军政。可平九州列国。
所以,从一开始,吕布就故意带着吕琦引来诸多武将。为的就是给吕晨立威。
这件事情,吕晨和庞统、司马懿三人已经嘀咕过几次了,最终三人意见非常统一,一门心思关起门来种田搞建设,根本不趁胜追击,收复北方失地。这不是三人没有进取心,事实上,庞统是一个急功好利的家伙,城府不深心比天高。自然垂涎北方大片草场沃土,他放弃挥师北上的初衷。是因为雁门却骑兵,出了群山。带着大汉步兵去跟鲜卑铁骑抢地盘,那是找死。他们能做的,就是守住雁门关,能将鲜卑人今冬的攻势挡在雁门关外,就可喜可贺了,哪敢奢望北边故地?善无等地一马平川,得了也收不住,何必浪费精力人力?
鲜卑人每年冬天,必定会南犯!今年也不会例外,当扶罗韩和柯比能瓜分了步度根的地盘之后,绝不会甘心,狼从不会满足!二人关系还算不错,且知道对方底细,互相开战的几率不大,所以,很有可能是剑指南方,相比之下,吕晨更像是个软柿子。
“父亲!”
院里只剩下吕晨和吕布的时候,吕晨开口,嗓子有些嘶哑。
吕布摆摆手:“伯朝,你就不用谢我了。是他们跟我太久,你资历又浅,难免会让他们难以信服,这次北进的事情,只是事得其会。若为父不公然呵斥他们一下,他们早晚还是会闹出些事情来的。”
吕晨点头:“姐姐性格暴躁,容易被他们挑唆,不过,子龙文武双全,有他看着,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对我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满,我大肆提拔新人,这些老人觉得受到了冷落。”
吕布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的,毕竟陈宫、张辽和高顺这三人都是他的心腹,却在吕晨手下不太受重用,张辽还好,顶着个三军统帅名头,陈宫直接被赶出了军事领域,高顺也只负责八百陷阵营。虽然这三人没有抱怨,但他们手底下的将士们却被压住,没有得到晋升,自然会积怨。虽然,这份怨愤不足以暴乱叛变,但却让他们迫不及待要建立军功,所以,中下级军官们才共同推动了这次“逼宫”。
“公台能文能武,放其与案牍只见,伯朝可是大材小用了?”吕布从来不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他向来喜欢跟自己接近的人,就像能豁出一切为儿子撑场面一样,他也无法忘记在他落难之际帮他崛起的陈宫。
“公台先生宰相之才,却无将帅之风,何不用其长,而避其短?今日雁门一地或许小,他日若让他治理整个并州,甚至更大地方呢?所以,现在孩儿并非压制公台先生,而是让他开始从小处做起,同时开始培植帮手和官员,以待以后。”吕晨第一次跟父亲坦诚不公,他知道吕布野心虽大,但格局却狭窄,懂不了太多,但却不蠢。
“那么,孝恭呢?为父纵横天下十余载,靠的是什么?除了个人勇武之外,就是孝恭亲自训练的陷阵营,每战必克!孝恭虽无阵斩敌将之力,却练兵最有心得,不可不用。”
“实不相瞒。孝恭叔父现在正在淬炼一只秘密的精锐,这只精锐若成,将会强出陷阵营十倍!是我让他对所有人保密。若父亲想知道。我可以详细告诉你。”
“难怪!难怪我去看孝恭的陷阵营,与以前多有不如。原来如此!”
“孝恭叔父和无名正在淬炼一只叫做飞龙秘谍的队伍,孝恭叔父负责军阵兵法等,无名负责格斗刺杀以及诸多江湖异术……”
“不必说给我听。伯朝,经历过上次下邳之围,为父才知道自己跟曹阿瞒的差距。为父是一人勇猛,而他,良将无数智谋之士跌出,从一开始。下邳就是一个必败之地。幸好吾儿伯朝智勇双全,否则,老夫就授首白门楼了!”吕布突然感慨起来。
吕晨心道,你真实历史上的确是死在白门楼上的!难得你居然有了自知自明。不过,吕布把吕晨看做希望,这反倒让吕晨觉得亚历山大,吕布跟曹操比差距明显,自己呢?只怕也强不到那里去吧?
“你刚才是不是准备给为父和一众将领说道理,说你不下令攻伐北方的缘故?”吕布问。
“是的。原因很简单,如今已经十月下旬。冬天就要到了!”
“是啊!是啊!冬天就要来了,这是咱们在雁门渡过的第一个冬天!你的决断是正确的,为父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会支持你!为父是五原人,自幼在草原长大,与蛮夷无异,自然知道冬天意味着什么,但下面那些将领们不懂啊!知道为父为何没让你说出你的理由吗?”
吕晨摇头。
“因为,他们不配知道你的理由,只能听从你的命令!”
吕布轻描淡写道。
“可是,子曾经曰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他们不理解我的决断。我就让他们理解,这样不比直接下达命令好吗?他们也更容易接受吧?”
“看你怎么读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有的时候,他们需要的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你越是对他们解释,反倒是在损害你自己的威严,作为一军之主的威严,比什么都重要!记住,以后你不必跟他们解释,这帮武夫,他们只听从强者!”
吕晨点头,穿越过来快一年了吧?居然才明白这个道理,这是乱世啊!谁在乎你的理想,你的仁慈?哪怕你自己的手下也未必愿意聆听,他们要的,是你的命令,带领他们攻城拔寨活下去。
“文远的副将,公台的随从,我已命人将二人关押,他们是直接向吕琦挑唆的人,杀鸡儆猴!文远和公台没有意见的。”
吕布说罢走了,背影依旧魁梧,但右臂微微颤抖,却是刚才拉弓次数太多。
张辽和陈宫应该是自己将人交给吕布的,这种时候,他们知道吕布的抉择,不会冒险,把这种坑主人的手下保下来。吕晨不想杀人,尤其是自己人,他想了想,对吕布道:“工地上工人不够,他们罪不至死,要不……”
“明日午时,菜市口,斩首示众!你!伯朝,亲自监督行刑!罪名:通敌、叛变!”
吕布在门口回过神,声音宛如雷鸣般。
“好!”
吕晨点了点头,被吕布突然爆发出的杀气震住了。吕布老了?不!他还没老!
吕布这才目光柔和起来,出门翻身上马,对恭送的吕晨道:“你自己也说了,冬天就要到了!”
吕晨这才明白自己有多幼稚,以为一个法不责众就能把这次的事情掩盖下去?虽然吕布帮他撑腰,但若是轻易收场,将会如吕布所言那般,损害自己的威信。
威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当然是威信!
因为吕晨很清楚,没了威信,就等于没了小命,自己的小命当然比别人的小命值钱!人就是这般卑劣,吕晨也是,无法用任何词语粉饰,为了自己,他能轻易下定决心处死别人,这就是乱世。
凛冬将至,若不清除掉内部不安分因素,只会将自己陷入死地。
这日之后,吕布正式修养在家,所有军政大事,全由吕晨做主,无人反驳,毕竟,现在那两个倒霉鬼的人头还挂在城楼上风干呢!吕晨则开始准备着前往匈奴单于庭,双方各取所需,结盟是定然的事情,毕竟,冬天就要来了,匈奴人这个曾经的狼,如今也如汉民一样,成了羔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