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知道,我既然知道,就证明我们张燕将军跟步度根大人已经决定联手对付吕晨了。”
“唔!”葛罗丹这才点了点头,冷笑道,“不错。既然如此,能把你们的计划说来听听吗?如今我困在马邑,你们攻打吕晨,岂不是逼他杀我?”
“大头领误会了。”吴先生说,“步度根大人吩咐了,只有先救你出了马邑,他才会出兵。如今整个马邑都在忙着准备吕晨的婚礼,而明日更是大典之日,混乱不堪,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如何逃走?”葛罗丹眼睛顿时一亮。
“大头领知道,这几个月雁门涌入了大量黑山难民。我张燕将军与吕晨小儿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是以早有准备,他派了一对忠心耿耿的死士,乔装成难民,早就混进了马邑。而且,更有一对人参与了城墙修筑,知道吕晨为防围城,偷偷修了一条地道。我们只需如此……”吴先生把嘴凑到葛罗丹耳边,低声说道。
另一边,袁谭拿着一张绸布写就的书信,暴怒不已,面红耳赤不说,更是喊声震天,若不是左右拦住,只怕早已被附近之人听见。最后,袁谭恨恨地坐回地上,问道:“如之奈何?这高干分明只要置我于死地啊!袁熙这小畜生,竟敢如此!”
原来,袁家三子夺嫡,互不服气,明争暗斗好些年了。其中,袁谭虽为长子,但素来不为袁绍喜爱,袁熙虽是次子,却有高干高览支持,而袁尚更是深得袁绍宠爱,这就造成了袁家内部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今,袁熙因吕晨抢走了甄宓,夺妻之恨犹如杀父之仇,事关男儿颜面,他便暗中勾结高干,企图于婚礼之日偷袭雁门。这本没有什么,但关键是袁谭是代表袁家来贺喜的,袁熙这一招,分明就是一石二鸟,一面要杀吕晨报仇,另一面也要还他袁谭!
所以,当袁谭接到轻信密报之后,才勃然大怒。
暗影重重中,一个本来不住在驿馆的人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驿馆最深处的一处小院,那正是壶关吴家所在的院落。此时,吴先生已经从葛罗丹处回来,并热情地接待这名“贵客”,这的确是一名很贵的客人,因为这人乃是河北巨富之家的第一继承人——甄俨。没错,就是甄俨,甄逸次子,甄宓的二哥,也就是吕晨未来的二舅哥!
“什么?你说晋阳高干也会出兵?”吴先生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强行隐藏了自己的喜色,他虽为世家,但素来不怎么与商贾来往,所以对甄家并不熟悉,加上吕晨是甄家的女婿,这样突兀的事情,让他格外疑惑,也就自然更加警惕。他假装淡然道,“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一个贺客,你与我说这些作甚?难道不怕我将你的话转告吕晨吗?”
“先生,不必怀疑。”甄俨笑道,“我甄家纵横河北多年,自然有我们自己的情报网,而我又刻意追查,自然也就发现了你与黑山张燕的关系。吴先生你乃是张方之师,可见张燕对你的推崇,而今,张方被吕晨所杀,你却来雁门做贺客,别人或许不怀疑,但我却是不信。”
“爱信不信。”吴先生心里一震,强行冷静道。心里却更是颇为意动,吕晨的舅哥难道真的暗通了袁家的人?如果是真的,那三路夹击之下,吕晨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