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死了飞霞,他面子上下不来,最近一段时间估计都得睡衙门签押房了。
暗香结了酒钱,一跃飞上马背,一溜烟回到花园子胡同。此时天色已晚,胡同寂然无声。趁着酒劲,暗香摧马飞驰,正心旷神怡之间,胯下的枣红马嘶叫了一声,前面马蹄突然跃起,差点把暗香掀翻在地。乱蝶举起鞭子抽了枣红马一下喝道:“抽你娘的疯呢?吓死老哥我了。”
一个声音笑道:“三弟你也抽风呢,竟然和马也称兄道弟?”
这声音熟悉得很,难道是暗香?乱蝶定睛一看,果真是二哥暗香。奇怪了,他这个时候不待在锦绣澜跑外面干嘛?要知道锦绣澜的护卫全靠他呢,尤其是红翠也不在公子身边,最近一段时间,暗香照顾公子比以前更勤谨了些。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牵着马走过去,远远地竟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他嗅嗅鼻子,不会是他自己身上散发的吧?不对啊,之前怎么没恁大的味儿?再说了,这酒味也不一样啊。他和许长佑在醉仙楼喝的是‘铁老仙’,这酒味却是锦绣澜自家酿的‘竹叶青’,难道暗香喝酒了?
他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奇怪地问道:“二哥,你不会喝酒了吧?”
“不多不多,五两有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曹孟德作的好诗。”果然,眼前的暗香微有醉意,眼神很游离。
乱蝶暗忖,这可太奇怪了。和暗香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酒。他性格沉稳内敛,平时总是一副谦谦书生样,今天这么醉狂到这种地步?
乱蝶马也不牵了,拍拍它的屁股说道:“你自己回家去吧。我和你二哥溜达着回去。”好在胡同离锦绣澜并不远,枣红马竟似也听懂了乱蝶的话,得得地朝前走去。不过这会儿,暗香也成了枣红马的二哥。
“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呢,月呢?快给我,给我拿出来!是你吗,你拿走我的酒了?”暗香语无伦次地嚷道。
乱蝶瞪着自己的绿豆大眼睛,像看宝贝似的看着他说道:“是我醉了还是他醉了?嘿,嘿,二哥,不是马抽风,倒是你抽风呢。来,给小弟说说,你今天是不是被那匹马踢了脑袋了?来,让我看看,脑子坏掉没有?”乱蝶扒拉着他光光的脑袋,又摸摸他的额头,奇怪不已。
暗香推开他,趔趔趄趄地走着:“别管我,我自己能走回去。奇怪了,为什么见你这混小子我就不心跳呢?三弟啊,你说说,你有没有曾对一个男人真正动心过?那种不见他想得心慌,见了他却心跳个不停的感觉?”
这下,乱蝶哑然了,吃惊地问道:“二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不会,不会你也和我一样是个分桃断袖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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