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让他忍两年,忍三五十来年亦可,不发表他的学说,在家喝喝茶,打打猎不行么?等天下已定,他站出来宣扬他的学说,谁敢反对?谁敢?”
李虎叹气。
他又挑逗说:“阿叔。现在东夏疆土大,土匪和没有投降的部落也特别多,剿剿灭不尽,我在灵武,大年夜,那土匪跑出来洗劫县旗。我追出去,没人了,跑了。找军府配合追击,各个军府推诿呀,一个说不是他的地盘,一个说他夸军府不符合调兵制度……我给气得,却没有办法。”
王威使劲抿嘴,怕自己坐听这颠倒事实的话忍不住笑场。
但狄阿孝相信。
马匪祸害百姓,挑衅官府,选在最松懈的时候岂不是最好不过?
他带着忧虑站起来,背过身,看向那茫茫的大山。
夜晚又沉默下去。
只有天籁月牙和浮云。
半夜王威被尿憋醒,怕惊醒李虎,悄无声音摸出来,只见远方的巨石上一个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身影。
王威用帐篷掩了一下自己,看真切了,是狄阿孝在石头上打拳。
深更半夜的,他爬上石头打拳干什么?
旋即,他钻回去把李虎推醒。
见李虎揉了揉眼,似乎醒来了,他便小声说:“今天你与你阿叔讲的话全进他心了,他夜里睡不着,半夜起舞呢。”
李虎松了一口气,嘘了一声说:“那咱们就知道怎么劝他了。”
接下来几天,李虎便有意无意地讲些东夏的事情,什么北方无人镇守,西方有口疆人对东夏不逊。
但这些事情远没有第一次所讲的事情令狄阿孝揪心。
李虎也知道,这些事争议性不强,没有让狄阿孝觉得窝心。但哪还有撩动他意志的事情呢,不顾实际情况编下去也会露馅呀。
眼看十来天过去了,劝说毫无进展,反倒是狄阿孝烦了,驱赶他们:“你们身体都已经养好了,得下山回去,起码也要与国内通一通消息,免得他们着急。”
李虎想想,也确实需要回去一趟,便没有多说,要了能与他联络的方法,就和王威离开这临时的营地。
回到营地,正好两个事情从国内传来陈国,一是东夏王承诺将贸易权交给拓跋久兴;二是东夏王下了一道诏令,叫【陈州交战双方停战春耕令】,要求陈国交战的双方自惊蛰起,进入休兵期,休兵一个月,方便百姓和应役的士兵回家种地,等休兵期过了再交战。
这诏令,不但把陈国人和靖康国人震了一个激灵,把东夏人也吓了一大跳。
但是普通的百姓和士兵却在欢呼雀跃。
他们纷纷说:“东夏王不让打了,让咱们先回家种地,种完地再回来打仗。要是秋天打不完,到时候还会让先收粮。他说了,谁不听,他打谁,你等着,谁都不敢不听,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陈国官府密集集会。
他们讨论说:“这对我们有利,我们没有粮食,如果不同意休兵,春粮种不上,打赢了也活不下去。”
朝廷上董文也紧急上奏。
平乱陈州抽调募集的士兵成分很杂,得练兵,也不是毫无好处,他奏对说:“可从容布局,休兵期一结束,便如雷霆万钧,迅速平叛。”
拓跋晓晓以为会很劳累,却没想到很顺利。
李虎已经归队,诏令也得到双方默认,他也是提了的心放回去,不怕向狄阿鸟无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