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放弃过修炼,米长生自然也不例外。
一踏入这修炼静室,米长生的精气神便完全不一样了,端坐在蒲团上,沉静,专注!
道祖有云:道之为物,惟恍为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其中恍惚二字,说的就是修炼的状态,一言蔽之为:静。
入静,便为入道的根基!
在世俗的社会中,每个人难免不为各种烦恼、贪嗔、色欲所累,为七情六欲所苦,这是无法避免的杂念。
平常生活中不觉得,而一旦坐下来闭上眼睛时,杂念就像奔腾的野马难以架驭。
而入静就是运用意志的力量,不断地排除杂念,最终驯服这匹野马。
米长生修习多年,也方才刚刚踏入这个门槛,炼成一门《随息法》。
所谓的《随息法》也叫呼吸入静法,讲究的是意念集中在呼吸上,随呼吸上下出入,以达到一念代万念的方法。
这《随息法》虽然是最基础的入静之法,在这浮躁的社会,能够炼成这一法门的也是凤毛麟角。
《随息法》大成之后,便可以逐渐步入深层次的入静之中,去感应冥冥中那虚无缥缈的清灵之气,也就是俗称的灵气,踏入修炼之门。
不过然并卵,末法时代根本没有什么灵气可言,所谓的修炼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修炼的一切基础都来源于灵气,按照米长生这一脉的记载:修炼的第一步便是“启灵”。
修炼者从定境之中感应到虚无缥缈的灵气,通过观想,食气等法门将灵气牵引入体内,这个过程便是“启灵”。
灵气入体之后,若是有修炼的根骨,便可将一丝灵气存留在体内,与精气神相合,化作自身修炼的根基:真气!
炼成真气之后便是通过搬运周天,一点点地温养壮大这一缕真气,这个过程被唤作:养气!
如果没有根骨,身体便不能存留住那一丝灵气,自然也就无法“启灵”,更别说踏入修炼之门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若是没有根骨又想强留灵气在体内,引起灵气暴动,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灵台失守,神魂泯灭,成为活死人,现代医学称之为:植物人!
所以说俗话说得好: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
“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次了!”米长生并未像往常一般进入修炼状态,反而犹豫了许久方才下定决心。
“咔!”米长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绳挂在胸前的水晶葫芦,一咬牙便将葫芦嘴折断,一股馨香顿时弥漫开口,甜香中带着一丝酒味,光闻一闻便有一种熏熏然的感觉。
金黄的琥珀色液体粘稠得近乎固体,在拇指大小的精致葫芦中滚动着,色泽温润。
“刷!”
拈着小葫芦,米长生一仰头便将这琥珀色的粘稠液体尽数倒入喉咙之中,一饮而尽!
只感觉一线冰凉的气息瞬间顺着喉咙渗入五脏六腑,继而散入周身百骸,仿佛不需要任何消化的过程一般。
“轰!”
下一个瞬间,这股冰凉便骤然爆炸开来,化作一股股热气蒸腾着周身百骸,滋润着周天经络,甚至全身的细胞都感觉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
“不愧是百年蛇王酒!”米长生只来得及动一个念头,便沉浸在这无边的快感之中,似乎早已忘记一切,连思维都停止了。
可偏偏他脑海中却又一点意识不灭,散发着丝丝的凉意,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在如潮的热浪中飘摇着,仿佛茫茫沧海之中摇摇欲坠的一叶扁舟,顽固,偏执!
滚滚的热浪一波接一波不断地冲刷着米长生的周身百骸,仿佛在跟那一丝凉意较劲,试图将他拉入无知无觉的死寂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热潮方才逐渐消退,骤然化作一道清凉的气息周身游走,最终定格在米长生脐下三寸之处,也就是俗称的丹田气海之中。
如果他能内视,定然能发现自己丹田之中盘绕着一道白气,朦朦胧胧,丝丝缕缕,氤氲成雾状。
“呼……原来这便是启灵,这便是修炼之门!”
良久之后,米长生才睁开双眼,一口气吐出如白箭一般,笔直地冲出三尺之外方才消散,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此刻,米长生感觉自己状态从未如此好过:头脑清明,精神饱满,浑身上下充满了精力,便是来上十个小妹,米长生感觉自己也能轻松驯服,妥妥的国足前锋的水准。
原本就好得能够轻松在十米外偷窥妹子洗澡的视力更是翻了个倍,连灯光下翻飞的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墙根上暗搓搓地等着他入睡好亲吻他的蚊子也瞒不过他的双眼。
仿佛是一千六百度的大近视突然恢复了正常视力一般,又仿佛是笼罩在眼前朦朦胧胧的纱布被掀开,一切都那么地清晰,明了。
看了十几年,早就烂熟于心的修炼静室在米长生的眼中都觉得无比的新鲜,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体位……呸,是新鲜视角!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话,那就是真实!
昔日看山就是山,现在看山不是山!
这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让米长生心里无端生起一种喜悦的情绪,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都在庆祝新生。
世人都道长生好,功名利禄忘不了,其实跟修炼之中的美妙比起来,功名利禄算个屁啊!
米长生心中莫名感叹:便是绝色美女,倾国倾城,也无非是一秒钟的享受而已,随着一哆嗦,什么倾国倾城,红粉骷髅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而修炼本身这吸食天地灵气的过程,便好比超长待机的极乐妙境,还是没有贤者时间的那种,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
“咔擦!”
还来不及仔细体验这启灵境界的美妙,米长生只听得一声脆响,然后便眉心一痛,再次两眼一黑,陷入昏迷之中。
失去意识之前,米长生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麻麦皮,怎么又晕了,能不能有点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