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他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在哪?”
说罢,他便双手握住了车把,脚也踩上了油门,准备启程。
这时我的全身注满了力量,似乎有一股冲动正要爆发出来。尽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念头,但那一刻,我无法抑制这股冲动。
在他准备离开之际,我突然像恶兽一般猛扑过去,我左手摁住他的头盔,右手摁住他的右肩,使出了全身力气把他从摩托车上推了下去。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疼。我全然不顾他惊愕的神情,用右手握住了车把,以防止摩托车倒下,然后我也像他那样熟练地跨上摩托车,双手握紧车把后,一脚踩上油门便驶向了公路。
我刚骑了不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骂声,他由刚才的惊讶转变成愤怒,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些咒骂的话。而我此时忙于控制摩托车的平衡,根本无暇顾及他都骂了些什么。
我沿着公路向前骑行,路过了几间小房子后,公路进入了森林。道路两边黑压压的树木如同巨大的屏障被我甩在身后。此时路上出现了少许的车辆,有的是面包车,整个车身只有前后有窗户,两侧都像钢板一样。我通过后窗隐约看见里面的人正在打架,就像是几个即将被运往屠宰场的牲畜在争斗,可他们无论如何也冲不出车外。
另一边又来了一辆加长轿车,它看上去十分高贵,开得也十分平稳。奇怪的是,它的后备箱一直开着,里面却空空如也。每扇车窗都被厚实的窗帘挡住了,没人知道车内是什么情况。
继续骑行了不久,我总算离开了这片诡异的森林,来到了一座城市,这里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物,就像孩子的积木一样。很难说这些建筑物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把摩托车停到了一个路边上,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们衣着怪异,神情复杂。有些人穿着黑色夹克,握着拳头大步流星地走着;有的人穿着黑色西服,戴着眼镜静静地站在路边;还有些人则穿着复古的衣服,拄着一根比人还高的棍子。我看不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站在街上凝望着这一切,不知道这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忽然,一股困意涌上心头,我转过身朝着最近的一处房子走去。还好门没关,我进去之后走上了左边的一道狭窄的楼梯。虽然我没来过这个地方,但是我总觉得我好像知道该怎么走。
我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漆黑一片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上铺着黑色的床单,和窗帘一样黑,因此我也看不见窗户是什么样的。我僵直地躺在床的正中间,以柔软的床垫放松身心,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我似乎很难想起自己在街道上苏醒之前的那个漫长的坠落,当时看似永恒的沉睡现在看来就好像是一瞬间。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看似混乱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