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孙享福也没有在人们的身上看到匆忙,焦虑,冷漠之类的情绪,反而更多的,是从容,淡定,安详。
行走在街头的路人,在碰到临街店铺的伙计向自己推荐店铺里的商品的时候,需要的,会停下来观看一下,讨论价格,不需要的,也会点头说一句‘谢谢,我不需要’。
得到了过路客答复的伙计,基本也不会死灿烂打,会微笑着说一句,‘没关系,有需要的时候再来’。
这样的街道氛围,比后世要和谐温暖的多,百姓们这样的素质,或许是上行下效,逐渐形成的,也或许是因为不断的摸索,发觉,锻炼出来的,在一个和谐的社会,所有的人才更容易有收获,得到满足。
“多少年了,终于在长安的街头看到你一回了,走吧!去我家里喝酒,上个月,如烟又给我生了个儿子。”
满脸大胡子的程处默很是碰巧的在街头发现了孙享福,他是乘着五轮人力车出行的,车厢里,放着在时代广场买来的许多滋补品,他一个堂堂正四品的禁卫将军,居然会为了心爱的小妾,亲自上街买菜,这倒是让人意外。
“没心情喝酒,在街边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坐吧!你家小妾要是急着吃补品,就先让人把东西送家里去吧!”孙享福笑了笑道。
现在,他也留了长胡子,虽然没有像程处默那样长的满脸都是,但是上嘴唇两撇,下巴上面一大撮,都留了有半尺长,平时,动脑筋的时候,还能装模作样的摸摸胡须,就是不太敢让自己家的几小娃靠近而已。
“家里这些东西多的是,不差这点,不过,这些辽东的特产,出手慢了,就会买不着,有货到,我得亲自出手抢购,才能多弄些,没办法,家里人多啊!”
程咬金还没死,程家七兄弟连带这程咬金十几个没入族谱的混血儿子,就都不能分家,除了尚公主的程处亮在公主府居住外,其余的每个人都是妻妾成群,孩子一大堆,得有几百口人。
而现在,勋贵的特权,已经越来越少了,可不像以前,打声招呼,有好货,商贾都仅着这些勋贵大佬家里供应。
现在长安城有钱的勋贵多了去了,个个都花的起钱,吃的起滋补品,而时代广场是皇家的产业,卖的都是顶尖货,也就是程处默这个有实职在身的小公爷亲自到场,管事的掌柜能卖他些面子,他要是随便打发个管家仆人去,可没有谁买他的账。
据一些不完全统计,长安城内,现在光是有王爵封号的人,都过百人。国公,县公,这一级的,至少两三百。侯爵以上的,近千,一条街走到头,随随便便都能碰到几个高级勋贵,就跟后世北京城街头一样,随便一个骑自行车的,说不定就是处长厅长啥的。
要知道,大唐这五年,可是并进来了好几十个王国,像松赞干布这样封了二字草头王爵位的人,都有十几个,在他们这些人没有开始向下一代传承,降低爵位之前,公爵,可不算是长安的顶级勋贵。
因为,除了这些草头王之外,李世民和李渊的那些儿子,也有几十个都成年了,没有外放做官的,都在长安城内各处,置了王府居住,可是不少。
不多时,两人就在临街的一间奶茶烙饼店面坐了下来,程处默知道孙享福不爱听他讲自己家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但他要真的不讲这些,那他就不是程处默了。
“最近我爹在找人给自己画像,而且,非要给自己画的英俊潇洒一些,人家画出来了,他又说画里的人不是他,打伤好几个画师了,你说该咋办好啊!”坐下来后,店家的奶茶还没端上来呢!程处默就开始愁眉苦脸的道。
程咬金那货,说雄壮粗狂,也算的上。
说英俊潇洒嘛!这个词跟他那张魔王脸,可没有一点关系,一定是他在戏文里学来的。
孙享福闻言一笑道,“怎么地,你爹还没死呢!就想进凌烟阁了?”
程处默点了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我看他就是闲的没事干,瞎折腾,年初的时候他不是办理了退休么,想去军事学院任教,卫公和越公没要他,说哪里的学生,连他们都教不了,他去了也没用,可我爹他不信邪啊!然后,在那边待了半天,回家之后,就再也不提去军事学院任教的事情了。”
程咬金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早就超过了他这个级别的武将退休年龄八年之久,眼看着最后两年就要到必须退休的年龄了,李世民也不会再给他派什么实际任务,如果再继续霸占着一个集团军大将军的位置,那就不好了,这是阻碍手底下的人上位,毕竟,谁都是受退休年龄限制的,于是,他主动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可等真正的让了位,他才体会到比他早几年退休的尉迟恭有多无聊,要不是尉迟宝林阻止,据说那老货都准备找几个术士在家里炼仙丹了,可是,去军事学院,他又真教不了什么。
此前,尉迟恭也是自讨没趣了一次之后,乖乖的滚回家去了,它的十六字战法,在军事学院的课堂上,五分钟就能讲完了,而且,学生们还个个都懂了。
人家那边的学生都是在学物理,学数学,学玩炮,学驾驶蒸汽船,热气球之类的东西,还有什么医疗急救知识,天文气象知识,好吧!没有一样是他们懂的,但是,没有一样是他们觉得不厉害的。
那些学生居然能操控着最新式的炮,对于两三千米以外,肉眼看都看的不太清楚的地方,指那打那,这就叫人着急了。
好在二十年前战场上没有出现这些东西,否则,那些靠马槊长刀战斗的敌军,估计连唐军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直接被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