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掉了。我一边想,一边觉得汗毛倒竖。
姓张的体力不比我差,一开始是我拉着她跑,到后来她就直接与我并行了。
我们的脚下都是那种藤蔓,就在我隐隐约约看到黄土房时,我脚下的一根藤蔓,仿佛挣脱了扎在土里的根,猛的弹了起来。
从地上弹起来的蔓藤粗壮有力,下面长着密密麻麻的根须,随着它的弹起,掩在藤蔓下的黄沙也被带了起来,在空中一阵飞舞,将我俩眼睛都给迷住了。
我只觉得眼睛痛的狠,但沙漠里的沙粒很粗,一但进了眼睛,千万不能揉,否则沙粒和角膜摩擦,很有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我捂着眼睛睁不开,身后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这时,我听到张博士说:“吐口水,快哭。”
哭?我倒是想哭。
据说沙子迷了眼睛吐了口水就会好,没想到姓张的也信这些东西,但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赶紧吐了口口水,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还真觉得好受了不少。
接着,我勉强睁开眼,发现姓张的居然眼泪汪汪的,不过奇怪的是我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她却似乎完全没问题了,她看了我一眼,道:“哭,用眼泪洗一下。”
我使劲挤了挤眼,实在挤不出眼泪,也没有时间给我挤眼泪,因为那些尖端的藤蔓,离我们几乎只有一米了,这时,有几根已经缠上了我的脚,我赶紧挥舞着匕首去砍,有时候砍了没作用,有时候却仿佛砍到了罩门一般,它会痛的索回去。
这时,张博士发现了规律,急切道:“朝叶茎的地方砍。”我按照她的方法做,果然一砍就缩了回去,而就在这时,张博士突然惊叫了一声,我赶紧回头,顿时有一种撞墙的冲动,只见那条从地面弹起来的藤蔓,竟然直接将姓张的卷走了,并且一路往深处退。
该死!
我也顾不得害怕,追着那条藤蔓,本想放枪,却又怕误伤到。
姓张的一路被藤蔓拖拽着在地面上滑,头发散开,狼狈非常,我看的都觉着痛,也不敢放枪,咬着牙在林子里狂奔,就爬跟丢了,就在这时,那根藤蔓停了下来,周围的旅人蕉树上,缠在上面的藤蔓仿佛都睡醒了一般,抖着叶子开始朝被裹着腰的张博士爬去。
张博士此刻才有时间爬起来,一张漂亮的脸蹭出了无数血痕,看的我心头莫名冒出一阵火,奶奶的,这些藤蔓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我赶紧跑上去,用匕首不断去割缠住张博士的藤蔓,但我们一割,那些树上的藤蔓就爬的越快,最后,姓张的抓住我的手,喘息道:“这应该是条主藤蔓,别割了,你先跑。”
我没吭声,继续割,而这时,已经有藤蔓缠着我的脚了,姓张的见我没放弃,也开始挣扎起来,使劲的割着,就在这时,我觉得自己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如同肉在本人活活咀嚼一般,痛的我眼前发花,脑袋阵阵抽痛。我看着姓张的布满血的面孔,咬着牙将匕首挥的更厉害,就在这时,那东西已经被割断了一半,大约也感觉到痛了,嗖的一声放开了张博士。
我俩对望一眼,眼中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这时,张博士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抓着我的手,道:“快跑。”我一动,这才发现,藤蔓已经缠到了我的大腿根,奶奶的,再进一步就是我的子孙根了,我吓的浑身一抖,下意识的一手护裆,一手挥舞着匕首去割,割了几下藤蔓就松开了。
我俩当即在林子里没命的狂奔,由于刚才的变故,我们此刻已经迷失了方向,完全找不着营地的方位,而且林子里不见日光,也无法通过太阳辨别方位,我俩几乎是在林子里乱窜。
很快,我们就发现没路可走了,因为原本安静的绿洲,仿佛突然苏醒过来一样,沉睡的藤蔓纷纷到抖动着叶子,四面八方都是,无论往哪里跑都一样,时不时就会被藤蔓给缠上,被缠过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啃咬一般,一缠就是一片血淋淋的。
很快,我和张博士几乎都是浑身浴血,两个人手拉着手,漫无目的的在林子跑。
到底要跑去哪里,哪里可以避开这些东西……
我几乎要绝望,从我们进来开始,这种藤蔓就是铺天盖地的,想要避开,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就在这时,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蓦地想起来到绿洲的那个白天,我和胖子去挖仙人掌,到处都是藤蔓,唯有仙人掌的地方没有。
或许……那些东西怕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