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胖子发悚,我也有后遗症,一看到蛇,就会想起那条水渠里腐烂的尸体,想起阿宁鼓胀的肚子,仿佛那些蛇会从我嘴巴里爬进去一样,喉咙又痒又恶心。
但现在不是恶心的时候,出口就在眼前,难不成在这里呆一辈子?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咱们不能力博,只能智取。”
“别光说,这么多蛇,你到是给我想一个智取的方法。”
我看了看手中逐渐发热的打火机,又看了看那些逐渐向着火光靠近的蛇,当即把打火机塞到胖子手上,随后道:“脱衣服,把外套脱下来,用火引蛇出洞。”
胖子二话不说就照做,先燃了我的外套,这亮度比打火机大多了,很快那些小蛇都爬到了衣服附近,胖子赶紧把自己的外套也扔进去,火势延续下去,大约一分钟后,洞口处已经看不到蛇的踪影,此刻,那些黑蛇密密麻麻的围着火堆吐信子,我和胖子赶紧点燃打火机,也顾不得观察洞口的环境,火烧屁股似的往里面跑。
一跑进去,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就传过来,那是一种蛇的腥味夹杂着臭鸡蛋一样的味道,别提有多恶心人,胖子捂着鼻子道:“他娘的,粽子的味道也比这儿好闻。”我真佩服胖子,这种环境他居然还能说话,我光是闻着那味儿,都不敢开口了,一开口,臭气就猛往里钻。
我们跑了没几步,脚下就露出些黄白交加的东西,胖子道:“是蛇蛋。”我点点头,没说话,跟胖子继续燃着打火机往前走,我走在最前面,偶尔也能看到一些死蛇,脚下全是破了壳的蛇蛋,一踩下去就咯吱咯吱响,时不时还能看到些畸形的死蛇。
这条通道腐蚀的没有那么厉害,周围的石板依旧平整,只是上面沾了很多蛇鳞与不明液体,看上去粘腻腻的。我正跟胖子没命的往前赶,脚下不知怎么的,突然被绊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裤腿。
我心中一惊,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就要往下倒,胖子在后面猛的拉了我一把,拽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骂道:“我说您老人家真是林黛玉啊,走个路都能摔倒。”
我没跟胖子贫嘴,赶紧低头去看,脚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蛋壳,我们一脚踩下去,蛋壳漫到了我的小腿,但刚才那赶紧太清晰了,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拉了我一把。
我下意识的抽出脚,结果这一抽,竟然带出了一个东西,一只人的手骨。
胖子本来还想继续寒碜我,结果一看这架势,顿时闭了嘴,此刻,那只人手骨,几只手指骨竟然不偏不倚的插进了我的鞋带里。
我瞬间就想起了在天渊棺椁的殉葬坑里,那个抓着我腿不放的孩尸,他奶奶的,同样的事情,不会再来一次吧?我当初答应过给那孩尸超度,结果出了昆仑,直接就回杭州了,接下来就一路不顺,难道是报应?
不行,回去得给那小破孩做场法事。
我刚想着,胖子已经咽了咽口水,冲我比了个大拇指,道:“行啊,天真,你的魅力不仅尸见尸起,棺见棺开,就连白骨骷髅都投怀送抱啊。”
我此刻真是欲哭无泪,那只插着我鞋带里的手骨,只露出一截手臂,剩下的东西全埋在蛋壳里,我试着又抽了抽脚,这一次,拔出来更多,一颗烂了一半的头骨从蛋壳里钻出来,黑洞洞的眼窝竟然不偏不倚的盯着我。
真他妈诡异。
我猛的打了个寒颤,随即一踢腿,那只手从我的鞋带上掉下去,整个骷髅头也砸进蛋壳里,只看的见黄澄澄的后盖骨。
胖子还在啧啧称奇,自言自语道:“这位兄弟真倒霉,想必是被蛇给啃光的……”我光是想想刚才那种被人扯了脚的感觉,都觉得后背发寒,这两年遇到的诡异事情太多,这些麻烦能避就避开,我赶紧打断胖子,道:“娘的,瞎扯什么,再不走,待会儿被啃光的就是你了。”
胖子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道:“被这位骷髅兄弟给搅浑了,对,咱们快走。”说完,竟然扯着我的胳膊一路往前跑。
此刻通道里很黑,打火机又换上了那支防水的,在奔跑的带动下,火苗一跳一跳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我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一种很没底的感觉,看着前方的黑暗,我感觉自己仿佛在跑向地狱一般,下意识的就抓住胖子的手,道:“停下。”
这里又闷又臭,胖子满脸是汗,昏黄的火光中,他转过脸,似乎想问我干什么,结果他一转过头,顿时脸色一变,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瞳孔猛的放大,我下意识的想回头,结果没等我动作,胖子猛的把我脑袋一扯,喝道:“别看。”
我整张脸都栽进了他胸口,奶奶的,这死胖子七八天没洗澡,一身臭不可闻,熏的我头晕眼花,我刚想问他发什么疯,突然,耳朵就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又冰又凉的,瞬间我就不敢动了。
紧接着,我耳边传来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有什么大型动物从头顶爬过一样,而我刚才耳朵被舔的地方,突然火辣辣的痛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被硫酸腐蚀一样,根本无法忍受,我紧跟着就闷哼起来,忍不住想去捂耳朵,结果胖子一双手死死把我按在胸前,我光是想到这个场面就不寒而栗。
这又不是演言情剧,我也不是女主角,胖子更当不了男一号,他这是干什么?我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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