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家奴战战兢兢的挨着鞭子,跪在地上哀求着。
“你手中有火枪,你比他强壮,你居然忍受他的鞭打不敢还手?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做奴才?你也是人,一样的人,为何要甘于被奴役,看看外面那些,他们里面很多人和你一样,也被这些士绅奴役过,可他们就站起来了,他们不再跪着被鞭打,你也可以和他一样。
被奴役的兄弟们。
听我的。
站起来,夺过这些奴隶主的鞭子,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一样站起来,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把铳口对准奴隶主,杀死奴隶主,杀死所有拿着鞭子,企图奴役你们的人!
站起来。
别跪着,有火铳的人,为何要给拿鞭子的人跪下?
站起来,别跪着,站起来,把他打倒,站起来,打倒他……”
杨丰俨然龙妈般嚎叫着。
“站起来,别跪着,打倒他!”
外面是海啸般的吼声。
那个家奴仿佛被迷惑般抬起头,那个已经停止鞭打的老乡贤吓得后退一步……
“看看,他才应该害怕你,打倒他,打倒任何敢鞭打你的人!”
杨丰继续蛊惑。
老乡贤看着那家奴明显不正常的目光,吓得继续倒退……
“阿福,咱们是自家人,你莫要听外人蛊惑。”
他说道。
但下一刻那家奴突然大吼一声,猛然起身抬脚踹在他胸口。
老乡贤惊叫着向后倒下,而他身后就是城墙内缘,这种城墙向外都是有女墙和箭垛,但向内就是一道低矮的护墙,最多也就过膝盖,他的倒下直接就是向外翻了出去,然后带着尖叫砸在下面坚硬的地上,从超过九米高度砸落的结果可想而知,他就那么抽搐着咽了气。
那家奴茫然的看着下面的尸体。
“快,快拿下这个恶奴!”
吴可行愤怒的吼叫着。
那些士兵们没有动的,全都在看热闹,那些家奴面面相觑……
“混账东西,你们也要造反吗?需知这天还没塌下来,敢造反的一律杀全家!”
另一个老乡贤怒喝道。
“杀全家啊,好威风啊,兄弟们,你们手中的火铳难道不能杀人?他们的鞭子能杀你们全家?你们手中的火铳才是杀他们全家的,兄弟们,所有被奴役的男儿们,杀了这些奴隶主,杀了这些拿鞭子的,和外面的兄弟一样,分了他们的田地,从此世世代代不用再受奴役。
听他们的?
难道你们想自己的子孙后代,继续给他们当奴才吗?”
杨丰吼道。
“杀了他们,不做奴才!”
“杀了他们,和我们一样分田地!”
……
外面的红巾军们高喊着。
那个家奴默默捡起自己的火铳,旁边一个老乡贤还在挥舞拐杖,催促着其他家奴上前,他就那么直接走过去,老乡贤吓得赶紧后退,而旁边的家奴却默默的退到一旁。那个阿福走到老乡贤面前,毫不犹豫的一枪托抽过去,坚硬的枪托正抽在老乡贤脸上,后者满口血和牙齿一起喷出,然后和之前那个一样向后倒下……
“兄弟们,不趁这机会脱身,难道真心为奴到天荒地老?”
他转身吼道。
“杀了那些奴隶主!”
杨丰在头顶吼叫着。
几个家奴几乎同时掉转枪口,紧接着伴随枪声响起,几个老乡贤立刻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撞飞。
城墙上一片混乱,所有那些耆老乡贤全都吓得掉头逃跑。
几个士兵很恶意的伸出脚,然后把他们绊倒,看着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家伙在自己面前扭曲如蛆虫,他们全都在笑,还有几个干脆用脚踩着他们,然后那些家奴走过去,直接用枪托开瓢。那些将领们却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任何一个敢阻拦,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这时候大势已去,敢出来阻挡,说不定自己就是下一个挨子弹的。
不过吴可行仍然没有清醒,他在混乱中一边逃跑,一边看着至今没有任何反应的刘总督……
“都堂,都堂,快下令开火,打死这些恶奴!”
吴可行焦急的高喊着。
刘元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家丁护卫中,径直转身向城下走去……
开火?
他傻啊!
这种时候还不跑那真是傻子了。
他一个北方人在这里又没什么需要拼命保护的,而且这段时间做总督趁机也捞了几十万两,甚至银子都已经被亲信家丁运回了北方,就目前这局面什么也没用了,赶紧跑出去想办法开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