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董公,这水是不是太凉了?”
杨丰笑着低头说道。
董裕黯然地蜷缩在渔网里面,浑身满是淤泥和水草,甚至还有只死虾粘在身上。
“你们就喜欢鼓吹什么民心所向,如今你看看这周围,没有一个士兵,全都是民,我就带着三百名卫兵,然后整个宁国府,半个太平府,甚至连江北的百姓都跑来跟着我打仗。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农民,渔民,工匠,甚至给人做工的雇工乃至奴仆,贱籍,统统带着他们能找到当武器的东西,撑着他们赖以为生的船只,然后心甘情愿跟着我出生入死。
你们搞火船攻击要用重金招募敢死之士,甚至还不一定有人愿意干。
而我需要的只是一句话。
然后剩下的那些渔民们就把所有该做的做了,他们甚至可以冒着你们的炮弹冲向你们的战舰。
民心?
这就是民心所向。”
杨丰说道。
他真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然后胡二这些芜湖本地渔民就去隐藏鲁明江等待了。
而上游荻港等地渔民就顺流而下了。
至于撞上董总督的那些,其实是江北泥汊河口一带的渔民。
他们得到号召后,那些威望最高的自己组织周围渔民,然后直接驾着自己的渔船堆上柴草赶来。
战争持续到现在,至少这一带百姓对杨大帅已经很清楚了,甚至他们都经常载着货物到南京去贸易,对那里的改变很清楚,而又在官府压榨下早就已经忍无可忍,其实就是在等待杨大帅动手而已。现在既然杨大帅已经动手,那哪还需要大帅操心别的,谁不想过上好日子,给子孙后代争取个好日子,就是拼了命也要帮助杨大帅赶走这些狗官们。
“你们这些刁民,你们都是贼,你们都是贼!”
一个官老爷被扎的崩溃般,瘫在那里嚎叫着。
杨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不是贼,那些抢走他们血汗的才是贼,刁民?对你们这些官老爷来说他们的确是刁民,但对他们自己来说,他们这是天经地义。砍了他的脑袋,谁敢说你们是贼,就砍了他的脑袋。”
他说道。
那里的民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很魁梧的立刻扛着一个很宽的大刀上前。
这其实是铡刀,只不从铡床上拆下来而已,能把这种十几厘米宽的大刀当武器也是很有力量了。
“你们都是贼,你们都是贼……”
那官老爷还在发疯般嚎叫着。
两个民兵左右按住他,另一个解开他头发拽着,那扛着铡刀的民兵将手中这大刀举起,紧接着大吼一声手起刀落,官老爷的人头坠落,鲜血在火把的亮光中喷射,然后死尸栽倒在地上。
“还有谁?”
杨丰说道。
“你们这些贼,早晚天打雷劈……”
勇士果然还是有的。
“砍了他的头!”
杨丰说道。
那民兵拎着滴血的铡刀走过去,紧接着又砍下了这个官老爷的脑袋。
“还有谁?”
杨丰说道。
没有了,全都老实了。
“大帅,小的都是被赵南星哄骗,求大帅饶命啊!”
“大帅,都是那赵南星,是他谎称陛下遇害,我等都是被骗了。”
……
然后就变成一片哭嚎声了。
“一代不如一代了,唐朝读书人高喊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宋朝读书人虽然已经废了,但至少也有岳麓书院学生迎战蒙古骑兵,崖山跟随皇帝蹈海,到我大明居然才刚刚砍了两个脑袋,就已经跪下求饶了,再过几十年是不是投江也要嫌水太凉?”
杨丰鄙视地看着那些跪倒在地上磕头的官老爷和士子们。
紧接着他从杨虎手中接过刀,然后递给了面前的胡二……
“会砍人吗?”
他说道。
胡二毕恭毕敬的接过刀看了看。
“回大帅,小的可以学。”
他说道。
杨丰满意的点了点头。
“砍了总督老爷的脑袋,然后拿着送往南京献给陛下。”
他说道。
“总督老爷,小的是个打鱼,祖祖辈辈都是打鱼的,今日就让小的这打鱼的伺候您这位大老爷上路了。”
胡二看着渔网中的总督老爷说道。
紧接着周围一片哄笑,然后一群跟他熟悉的渔民蜂拥而上,迅速把总督老爷从渔网中拖出来……
(昨天暴雨,冲了稻田的田埂,去修了一上午,直接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