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恶劣的生存条件下,部落都不会轻易驱逐自己的族人。
除非真的是出了十恶不赦之徒,可那样也只会是一两个,而不是成群结队。
唯一的可能,食人族发生了暴乱,而输的一方则被彻底驱逐出来。
随着越来越黑的天色,韦静的担忧也在无限之中放大。
她紧蹙着眉头,双手绞着手帕转圈。
门外守着的护卫看着站在门口眺望的将军夫人,一个个欲言又止。
韦静知道她有些草木皆兵,毕竟他是经历过无数次险情,一次次从生死边缘强悍归来的大将军。
他遭遇过伏击,暗杀,围剿,可他都还好好地活着,活着跟她成亲,活着跟她一起过日子。
未来的路还那么长,他们都还没有孩子,看不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这夜幕中,她的心也如这夜色一样沉寂,荒凉到只有恐惧和孤单。
这样漫长的等待持续到了戌时。
马蹄的跶跶声响彻在耳边,韦静早就僵硬的身体突然朝前走了两步,因为迈的步伐太快,她差点栽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那熟悉的身影骑着他那匹烈焰,带领着他身后的精锐的亲卫,风尘仆仆地入了府外高高挂着的灯影中。
刺鼻的血腥味袭来,韦静只觉得心里砰砰砰的,似乎有闷鼓长敲,扰得她不得安宁。
“相公!”
韦静喊了一声,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萧凤天一跃下马,两步就来到了韦静的面前。
他知晓她担忧了,这样在大门外迎接他,她还是第一次。
而且她唤他“相公”,这声音只有在他们新婚之夜时,他才听过。
萧凤天觉得一身的疲倦和杀戮的戾气顷刻间全都消失了,他揽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往府里走。
“没事,都是那些畜生的血。”
萧凤天出声道,可又觉得不太妥。
他适时地拉开距离,然后看着韦静道:“你先回房,我洗漱后再来。”
韦静怔怔地望着他,院子里的怪风还在绕圈,呼呼地在耳边响着。
她很不喜欢忽明忽暗的那些影子,就像她不喜欢此时他眼中的闪烁的光芒一样,有犹豫,有愧意。
她突然扑过去,然后死死地扣住他的腰身道:“我不怕闻到这鲜血的味道,只要不是你的,我就不怕。”
“我们回房吧,我帮你洗澡。”
她说完,幽幽地抬眸,然后接着又有些委屈地道:“相公,我很担心你。”
那柔媚的眼角有了湿意,原本亮晶晶的眸子覆上一层浓浓的水雾,叫人根本看不清楚她眼中深藏的情意。
可她微微翘着的红唇,无声地透出一股无助和惶恐。
萧凤天的心顿时就软了。
他将额头抵靠在她的发间,然后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道:“好,我们回房。”
……
氤氲的雾气在珠帘内徐徐升起,像是仙雾缭绕,遮挡着那室内羞人的春光。
韦静伸手给萧凤天解着衣袍,一双黑眸沉静如水,只是轻抿着的红唇看起来有些紧张。
她的动作不慢,轻柔之中带着爽利,似乎想要快点除去他这一身的血腥气。
萧凤天低着头,那垂下的视线落在她红红的耳朵上。
勾了勾嘴角,萧凤天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入水后,萧凤天满足地眯了眯眼。
那些食人族竟然妄图征伐安山部落,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或许整个安山部落的男人和孩子都活不了。
想到这些猖獗的食人族,萧凤天的眉峰又皱在了一起。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这些混在各个部落中的食人族若是不铲除,只怕用不了多久,边城的百姓就不得安宁了。
就在萧凤天沉思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疑惑地回头,只见韦静已经将外衫和里衣都脱了,那如暖玉一样的手指正攀上后颈的位置,那里有两根细长的带子被拉开,顷刻间那薄薄的肚兜顺着那玉琵琶般的背脊滑落,而此时的韦静也慢慢地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