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乃是华国之君不谈,老臣亦信服楚王殿下之能,但楚王殿下名不正言不顺,嫡庶之别,自古有之,陛下三思。”
房玄龄已经做好准备承受李世民的怒火,但出人意料,李世民没发怒,而是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才问道:“朝中有多少大臣有此想法?”
“陛下,半数大臣,只多不少。”长孙无忌适时的说了一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李世民和房玄龄,看房玄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和嘲弄,仿佛在说房玄龄真的老了,在说房玄龄终究比不上杜如晦。
李世民点点头,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朝房玄龄三人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此时朕好好想想。”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告辞离去,魏征却没走,反而诧异的看了眼李世民,便很没规矩的看着奏章,看完之后,魏征便行礼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思索的李世民回神,笑了,这老货倒是学起房玄龄,竟然还知道询问朕的意思。
“这话任何大臣都可以说,你魏征?!朕若是让你不讲,你就真的不说了?”李世民失笑,“说吧,又有什么地方指着朕的?”
“老臣不敢。”魏征行礼,直言道:“老臣以为,陛下不必多想,楚王殿下无疑乃最为合适的太子人选,所谓自古嫡庶之别的规矩,为大唐国祚,却是不必遵守的。
至于朝中大臣的人心,老臣相信对楚王殿下而言,亦非难事。
为大唐国祚,老臣以为楚王殿下乃太子不二人选。”
李世民有些发懵,魏征这老货莫非也吃错药了,前脚还参了楚王一本,后脚却支持楚王继任太子之位?
看李世民的神情,甚至不用李世民开口,魏征就差不多知道李世民在想什么,正应了那句俗话,撅起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对于今日参奏楚王殿下与郑王殿下之事,老臣有愧,实乃未曾想到会令房相与长孙司空出班,亦未仔细询问过其中缘由,未曾想到楚王殿下经老臣提醒便作出了合理的对策。
不过,老臣并不后悔,若是再有一次,老臣还是会上奏,正如楚王殿下所言,青楼赌坊应该有详细的规划,不可放任自流。”
听魏征此言,李世民便知道魏征的意思,李世民笑了,随即又有些凝重地问道:“青楼赌坊之事真那么严重?”
在李世民看过李宽的奏折之后,他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青楼赌坊之事,历朝历代也没听说过需要朝廷管理,青楼赌坊对大局无关轻重,李世民自然不会将目光放在这件事上。
不过此时听魏征说起,见魏征的神色,李世民上心了。
魏征点点头:“陛下有所不知,最近几年大唐富庶,有不少人开设青楼赌坊,欠下赌债便卖儿卖女,家破人亡不在少数,仅万年县,一年便多达百余家。”
李世民沉吟道:“那爱卿当如何处理这件事?”
听李世民这句话,魏征就知道李世民没有仔细看过李宽送上的奏折,叹道:“陛下,您应该好好看看,楚王殿下的奏折上已经明明白白的写明了对策。”
昨夜李世民确实没怎能详细看过,毕竟青楼楚馆这件事,李世民没放在心上,而且奏折送到宫里的时候也有些晚了,他对李宽看重不假,但也不至于到关于青楼楚馆的问题都细细察看。
又被这老货给教训了。
李世民老脸一红,怒道:“你怎知朕没仔细看过,宽儿所言虽不差,但宽儿毕竟年幼,考虑不周也属正常,难道爱卿认为宽儿所述已无遗漏,爱卿自认不如宽儿?”
魏征多实在啊,直言道:“老臣确实不如楚王殿下思虑周详,老臣也无法找出漏洞,而且楚王殿下亦不可从年纪来看,楚王殿下早慧且将华国发展的愈发繁华,老臣自问不如殿下远矣。
陛下莫不是还以对待寻常人的眼光,来看待楚王殿下?”
“你这老货,话都让你说完了,朕还说什么?”李世民笑了,问道:“那就按照宽儿的意思处理青楼楚馆的问题?”
“老臣明白,回去后便告诫今日参奏下属。”
魏征答非所问,李世民却笑了,魏征这老货犯起倔来,让人恼火至极,但有时候又通情达理,为人正直不说,很懂得他的心意,令人欢喜。
看着行礼准备告辞的魏征,李世民的笑脸隐去,一脸正色的问道:“你真认为楚王合适?”
“楚王殿下乃不二人选。”魏征没有多说,重复了一句,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