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一起不卑不亢的行了礼。
李世民诧异的望了眼正被李哲带着给冯盎见礼的娄思德,李世民都有些佩服李哲的眼光,作为朝堂中仅有的几位特选官,娄师德出生贫寒,却是几位之中最优秀的,有宰辅之才。如今,看样子就知道娄师德已经完全归心到了楚王府。
李世民难得对楚王府有些怨念,楚王府是会巫术怎么的,怎么国家的栋梁之才都投靠了楚王府。不过一想到儿子将来会继承大统,李世民有笑了,兜兜转转还是在帮自己进了自己毂中。
“冯公,师德不久之后便要去闽州连江县任职了,到时候您老可要帮晚辈好好照看照看。”
冯盎大笑道:“闽州乃是你小子的封地,用得着老夫照看?”
自从孙女被李臻册封为了皇后,虽未成婚,但冯盎对已经完全臻李哲兄弟俩当成了自家人,言语之中也没那么多的规矩与弯弯绕,直来直去。
毕竟按理说,冯盎得叫一声贤王殿下才是。
“必须用得着啊,毕竟小子远在台北,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李哲倒不是与冯盎客气,自从冯文馨到李家住着之后,楚王府对岭南之地的扩张便停止了,冯家现在在岭南依旧有很重的话语权,可以说没有李哲亲自在闽州,冯家在岭南的话语权便是最重的。
连江县又临近冯家的地盘,有时候冯盎一句话,比如今在闽州的王玄策和牛子言都有用,要知道这两人现在可是除了李哲之外,闽州最大的官员。
不远处的李治看到李哲带着娄师德与冯盎说说笑笑,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李哲也就能找泥腿子的人投靠了,但凡有点家世的人都看不上李哲。
还别说,李治想的真没毛病,去年朝堂上的特选官之中,也就娄师德与李哲关系最为亲近,也就前不久因为李宽的关系才多增加了一位杨执柔。
作为主人家,李渊带着李承乾、安平等人出来,见着涌动的人群笑了笑,“既然都来了,那就上桌,有什么话,桌上聊。”
李渊发话了,众人这才坐下。
冯盎作为主角,自然是喝酒喝的最多的一个,估计是喝迷糊了,在酒席快要结束的说是多些楚王殿下的照拂,在大唐自己就认楚王。
当着李世民的面说这句话,李宽都不知道怎么接,尴尬的望了李世民一眼,只好劝冯盎的酒。
李治的脸色很难看,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岭南那地方在他心目中本就属于李宽的。
李世民笑着说好,说就认楚王好。
李世民这句话让原本心中就不怎么高兴的李治更生气了,不由得想到了表兄给自己说过的话,你还不够狠,没有李宽狠。
酒宴结束,冯盎拉着李宽说冯凌云今年下半年便要与王家女子成婚了,让李宽这个做师父一定要去广州,得到李宽的肯定之后,又歪歪扭扭的找到了李渊和李世民,请两位皇帝也赏脸去看看。
听李渊笑着说到时候一定到,冯盎惊呼了一声“真去啊!”然后就倒地不省人事了,不过李宽总觉着冯盎是装的。
桃源村的酒宴在未时的时候结束了,李世民带着臣子回了长安。
长安城里的百姓又有话题了。
一位买珍玩的老掌柜正在自家店铺前挂着红绸子,店里的小二要帮忙,老掌柜还不让,必须得自己挂。
旁边是一家卖绸缎的店铺,掌柜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望着李世民与朝臣从大街上路过,青年望向了挂红绸子的老掌柜。
“张叔,您说陛下他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多贵人?”
“还能去哪儿,肯定去桃源村了。”老掌柜随意的回答着,手中的动作没停,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
“去桃源村,难道是因为安平公主大婚的事?”青年见老掌柜转头给了自己一个白眼,便有些恼怒道:“张叔,别的铺子挂红绸子那是为了庆贺安平公主大婚,而那些铺子的掌柜都是人楚王府的手下人,您这是闹那般?难道钱多找不到地方花?您买的这匹绸缎可不便宜啊。”
“你懂什么?按我说,你小子的店铺也应该挂,当初没有楚王殿下,你以为你小子能有这间绸缎铺子,我们都是受了楚王府大恩的,你小子信不信最晚不过明日,你爹就得让你小子在店铺上挂上绸子庆贺安平公主大婚。”
话音刚落下,青年还在摇着头,便见着自己老爹赶来了。
忙碌的老掌柜看了眼来人,望着旁边的青年,笑道:“看吧,老叔说的没错,你爹来了。”
青年没理会老掌柜,望着风尘仆仆的老爹问道:“爹,您咋来了?”
“今儿个回长安见到许多铺子挂上了红绸,打听之下才知道安平公主快要大婚了,大家都替安平公主庆贺······”
老爹的话还没有说完,青年便打断道:“爹,安平公主大婚与咱们有啥关系?听说别人家庆贺安平公主大婚的红绸都是楚王府送去了钱财的,要不就是楚王府的产业,咱家不是楚王府的产业,楚王府也没送来钱啊。”
“你懂个屁,老子让挂你就挂,哪那么多废话,安平公主大婚,咱家没资格前去桃源村,只能以此聊表心意了。”
青年很倔强,站前门前没动,被老爹踹了一脚也没动。
挂完红绸的老掌柜看着青年笑道:“傻小子,你家的绸缎铺子早些年是个什么样估计你忘记了。当年眼看就要不行了,是你爹找到了李大掌柜,从李掌柜那里借到了一笔钱才周转过来,才有如今的光景。
没有楚王府,你家早就败了。当然,我家也可能早没了。
当年没有现在的繁华,大家也穷,那时候大家其实都想着将店铺承包给楚王府,不过李大掌柜那时说,楚王殿下念咱们生活不容易,不接受承包,但是借给我们资金周转。
有了无利息的借款,有楚王府帮大家想法子,大家才富庶起来的,这条街上的多数铺子都是受过楚王府大恩的。
当年生意不景气,全靠楚王府才有如今的样子,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记着楚王府的好。
当年楚王大婚,咱们没机会庆贺,如今楚王殿下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大婚,咱们赶上了,别说一匹红绸,就是十匹百匹,又算得了什么。”
青年半个字没说,扭头就跑回了自家的绸缎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