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棍棒都吓人,是绣花针。
“四位妹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杜构有些心颤的问道。
“开门钱,你们先把开门钱给了,我们满意了再说,催妆诗的事儿,否则你们就别想进这个门。”兕子站了出来,朝杜构喊道。
小姑奶奶不好打发,尤其兕子和新城还在华国待了好些年,见识比宫里的其他公主多,自然也更难打发,在桃源村包好的红包肯定是不行的了。
好在,李哲当初早有准备,杜构从一辆马车上找出了几块上好的美玉,才让兕子四姐妹点点头。
“四位妹妹,该开门了吧。”
兕子摇摇头,“还有催妆诗没念呢。”
新城搭腔道:“对,还有催妆诗。”
一众相宾哭笑不得,这连大门都还没进,念什么催妆诗啊,你好歹也让咱们进了大殿,入后院时才念嘛。
毕竟有经验,巫鸿便念了一首,新城还小声的问姐姐听过这首诗没有,是不是二哥作的诗,若是就不让进门,而兕子也认真的想了想,似乎没听过,这才放众人进大殿的门。
进门之后被一阵殴打,这才总算进了后院梳妆打扮的地方。
受尽各种刁难,拖了整整一个时辰才从宫里接到安平。
安平从皇宫出来,楚王府这边也开始了正式的流程,催妆诗啥的凡是有的规矩,一个也没少。
两个迎亲队伍会合,一路吹锣打鼓欢欢喜喜的回了桃源村,路过朱雀大街时,便像所有人证明了安平公主受到当今陛下宠爱似乎不比当年的长乐公主少。
当年长乐公主出嫁时,当今陛下和后宫妃子可没跟随迎亲队伍去莱国公府,仅凭这一点,安平公主成婚的排场似乎就不比长乐公主差啊。
这也是他们没去桃源村,若是去了桃源村,才能发现岂止不比当年长乐公主差。
李承乾和冯盎贵妃酒楼前接待着一位又一位从长安城里赶来的勋贵,见识到如今的李承乾待人接物,听到李承乾笑着叫自己舅父,长孙无忌心中暗自叹息,可惜了,若是承乾早些年能如此何至于此啊。
与长孙无忌有同样想法的老臣似乎真不少,就像魏征、房玄龄、萧禹皆是背过身便摇头叹息。
迎亲队伍回到桃源村已经快到未时,接下来便是接受了一众朝臣的恭贺,安平与小芷被各自的夫君进入大堂中拜堂成亲了。
上首的位置没有李宽的,李渊、李世民父子和王家夫妻,王家夫妻显得局促,李世民还安慰了几句。
拜过堂,李宽便走到了厨房,让侍女送了些吃食进婚房,毕竟他了解大唐成婚的一点坏规矩,女子成婚这天是吃不上饭的,当年苏媚儿就是如此。
说是规矩,但李宽从来都是打破规矩的那个人。
酒宴正式开始,一众小辈们灌着两个新郎的酒,一众长辈们在桌上看着打闹的晚辈们笑了,笑的有些欣慰也有些落寞,自己真的老了。
女人们的酒桌要比男人们的酒桌更加吵闹,一群小孩儿叽叽咋咋的在旁边,指挥着自己的母亲祖母。
与苏媚儿坐在一起的清河公主正拉着四岁大女儿喂食,一股热流让小小的人儿愣了一下,低头看脚下,发现脚下一滩水打湿了自己小鞋子,惊呼道:“母亲,二伯母尿床了。”
“胡说,你二伯母怎会······”清河公主教训女儿的话没说完,便大喊道:“二皇嫂羊水破了,快找稳婆。”
李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跑到苏媚儿旁边,还没开口,苏媚儿便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抱起苏媚儿就进门。
吃吃喝喝的李世民一愣,真让自己说中了?
原本嘈杂的桃源村更嘈杂了,府上的仆从侍女又忙开了。
李哲快步走到一辆马车前,也不管是谁家的马车,坐上就走,原本以为母亲还有一段日子,家里可没找稳婆随时待产。
好在附近李家庄里就有稳婆,李哲去快,回来的也快。
古代生孩子其实是件要命的事,尤其是苏媚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本以为三喜临门,会更加欢乐的桃源村,出乎了李世民的意料。
房间里一声又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让原本欢乐的氛围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李宽和李哲父子俩还在屋外来来回回不停走动,脸色焦急。
前来庆贺的宾客大多没了笑脸,李世民也皱起了眉头,看着来来回回的李宽安慰道:“你小子担心什么,吉人自有天相。”
整整两个时辰了,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不少人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火烧云而已,但是在这个时代却不同,这是天象啊,又恰逢楚王府诞子天象定有预示的,而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吉象也能把它理解为凶象,这就要看你怎么想了。
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李世民不由得想起了李宽当年出生之时,大笑道:“此子定然不凡,但是比宽儿当年引来的天象还是差了些。”
这就定下基调了,一众打小算盘的大臣顿时傻眼,不管乐意还是不乐意,都附和起了李世民。
似乎李世民开口了金口,不久后产房里便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一位在产房伺候的侍女出门喊道:“恭喜殿下,出生的是位小公主······”
说公主并不合适,但李宽乃是华国的太上皇,似乎也挑不出毛病。
李世民兴致不高,孙女也很好,但总归没有孙子好。
李宽却大笑着蹦了起来,“赏,大赏。”
没说具体赏赐多少,但是楚王殿下说的大赏又岂会少了,一众仆从侍女全笑了,估计就这一次赏赐能抵一年工钱了。
然而还没有结束,侍女又继续笑道:“还有一位小殿下。”
竟是龙凤胎,李世民笑了,大笑道:“赏,大赏。”
好嘛,又来一次赏赐,仆从侍女笑得合不拢嘴。
在场的妇人们不由得望向了李哲,想着自己是不是跟苏媚儿取取经,不管年纪大小都是如此,年纪大的自然是想着让儿媳妇取取经。
生了两次都是两个孩子,这在勋贵家真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