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与父皇谈论古今文言最有话题,喜欢李泰有什么不对?”
对于李泰的才学李承乾还是给予肯定的,皇子之中除了李宽之外还真没人敢说自己的才学比李泰高,甚至有时候李宽都不敢,在国子监教导学子大儒都不敢说自己稳胜李泰一筹。
李承乾点点头:“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李泰是你们哥三之中最为仁慈的,或许治理之能比不上你,更比不上如今的老九,但是说道仁慈,你们差了他不是一星半点,至少在三年前的你亦是如此。”
杀子传弟这种话是历史上李泰说的不假,但李宽认为那是李泰对皇位太过于看重,至少他最近两年与李泰在交谈之中觉得是这样的。
“你说仁厚?”李承乾腾地一下站起来,怒道:“因为别的我还信你,你说你与父皇是因为老四仁厚,才喜欢他,扯淡。”
“我这么说自己有我的理由。”
李承乾盯着李宽看了好一会儿才坐下道:“你说,我就不信老四仁厚,你早年没在长安城,你知道老四有何作为?”
“那你说,老四除了与你争皇位,叫你瘸子之外,还有什么?”
“你去问问皇室其他人,别说其他了,就说同母姐妹,长乐、兕子、新城,你问问他们,喜不喜欢老四。”
李宽摇摇头,叹道:“无非就是对弟弟妹妹们冷言冷语嘛,你看看你们自己不也同样如此。早些年老九还不错,但是成年之后,对弟弟妹妹们谁又不是冷言冷语,你现在是让一众姐妹兄弟喜欢,但是放在三年前,你看看谁喜欢你了?”
李承乾语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也不能说明老四就比我们好吧,只能说大家差不多。”
“差不多?”李宽嗤笑一声,望着李承乾,话音有些冷,“差太多了,你当初想过把老四给杀了吧,只不过当时祖父赶去的及时,你才没酿成大祸。
而老四,似乎没想过在争夺皇位时就把你给宰了吧,至少他在我府上醉酒时,听他谈起过往,他说自己没想过,只是说在登上皇位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或许有可能会处死你。
但你和老九与他不同啊,你有心,只是没动成手;老九是有心,也动成手了。”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小九动成手了,是什么意思?”李承乾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
“你以为祖父是如何突然暴毙,是老九的安排也是祖父故意而为之,或者说全是为了我,让我知道老九才是最大的对手,让我知道老九不在是以前的九弟。”
“不可能。”李承乾大怒,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宽,怒道:“九弟不会干出这种事。”
“你为何敢肯定李治不会做?”李宽质问,怒道:“若非祖父有言,让我放李治一条生路,在我查明事情真相之时,李治便已人头落地,李治还能有今日的逍遥。”
“不可能,当日我也在宫中,九弟根本没有与皇祖父接触过,而且皇祖父乃是因为食物中毒所致,乃误食,孙道长亲口证实。”
“那你可知是误食何种食物?”李宽寒声问道,说不尽的森寒,令人浑身发毛。
李渊是暴毙的,在陪着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带着兕子、常山和新城回到自己住处之后暴毙而亡的,原因很简单是食物中毒。
这点李承乾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孙道长就在场,由孙道长给出的最终答案,误食柿子引起中毒,而柿子是由新城、兕子和常山拿给李渊吃的。
当日兕子带着两个妹妹在后宫中打秋柿子,没有参加当日的宴席,并不清楚李渊吃过螃蟹,所以让李渊吃了柿子,为此兕子还自责的离家出走了,现在都过去三年了也没回来。
李承乾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很肯定,不可能是李治。
“柿子与九弟有何干系,是兕子与新城不知当日情况······”
李宽打断道:“你也在华国住过,知道秋柿在华国有多少,可以说人人家中小院里都栽种有一颗柿子树,你认为祖父在华国住了十几年会不知道柿子与螃蟹同食会中毒?”
“那也不能说明······”
“确实不能说明,但是我曾经打听过了,当日的螃蟹乃是由我一间酒楼送到宫里的,而酒楼的螃蟹来源于广宁王叔,根据广宁王叔所言,是因为李治请了广宁王叔到府上用过饭,所用饭食便是螃蟹。
而兕子当日带着常山与新城在宫中打柿子便是因为常山身边的侍女偶然提起秋柿很甜,宫里的柿子熟透了,这才拉着兕子与新城去摘柿子,而没能参加当日的宴席。
如此众多的偶然结合在一起,你以为真是偶然,你认为父皇没有查证过?”
李承乾像似丢了魂一般,口中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九弟从小便心善懂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李宽似乎想要把李承乾唯一的一点念想都打消,叹道:“你以为父皇为何最近两三年都没对李治动手,他是想看看自己亲生儿子会不会朝自己也动手。
你觉得心中苦涩,可曾想过父皇心中比你更苦,我们算什么啊,父皇才是心中最为苦涩之人,好在这三年,李治还算懂事,没有对父皇动一点手脚,否则他能活到现在?
我答应你以后留下李治一条命,不是因为你,是因为祖父与父皇。”
皇家从来就是一个缺少亲情的地方,李渊、李世民、李宽,三代人这些年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维系着皇家的亲情,其实已经卓有成效了。
但是,李治犯了一次错,将好不容易卓有成效的皇家亲情打的支离破碎。
李宽恨李治,心里恨不得他马上就去死,去地下给李渊赔罪,但是他没那么做,李渊不允许他那么做,他便不做,一生反驳过李渊很多次。
他有时候都在想,李渊最后的这一次要求,他按照李渊的意思做了,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