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听到喊声的兕子顿时便哭了,无声无息。
三年了。
这三年日日夜夜都在煎熬着兕子,从李渊去世之后,见到李宽那不成人形的样子。她便带着侍女走了,三年来不敢回长安,就怕见到李宽,因为没有谁比她清楚李宽对李渊的那种感情。
虽说李渊的去世与她的关系并不大,但总归是有关系的,内心的自责和恐惧,让她离开了长安城,这是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儿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兕子,该回家了,三年了,三年前二哥便没怪你。”李宽走进了酒楼,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群,皱了皱眉。
“我等见过家主。”
李宽摆了摆手,皱眉道:“把这些人清理出去,今日酒楼不招待其他人。”
酒楼里,凡是属于楚王府的人一脚一脚的踹着躺在地上的人,看热闹的两三个食客,起身朝李宽拱了拱手行礼,像似被狗追了一样跑了出去。
出门又见着李泰等人进门,又是连忙行礼。
看着众人拖家带口的进门,原本在酒楼里看戏的人使劲的拍着胸口:“吓死个人了,早就知道酒楼的小娘子不凡,没想到竟是皇室公主。”
“大兄弟,你咋知道是皇室公主?皇室的公主能来俺们这里,还开酒楼?”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傲然的看着问自己话的人,也没介意问话的是个妇人,笑道:“你知道刚才进去的人是谁不?”
“是谁?”
“当今楚王殿下,虽说好些年没见着了,但是我不会认错的,肯定是当今的楚王殿下,当年我还在军校修建时,见过楚王殿下。”
“那刚才又进去的是谁,俺看你挺害怕的。”一位老人插嘴道。
“不知道,但肯定是王爷啊,能跟着楚王妃走一起,身份能低了?”
“哪个是楚王妃,听说楚王妃好看咧。”
“肯定是牵着两个小孩子的就是楚王妃嘛,瓜怂,这还问,没见着只有那位最好看。”老人一巴掌就抽在开口的小子头上。
爱抽的小子也不恼,傻笑道:“那是真好看咧,比天上的仙女都好看······啊,谁揪俺。”
看着自己腰间的手,在看到自家婆姨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敢说话了,再说,今晚怕是上不了床。
酒楼的大门被关闭了,护卫们像似门神一样站在酒楼门前,街上看热闹的人也没离去,依旧在酒楼门前叽叽喳喳,李泰身边的护卫受不了,喊了一声滚蛋,一群人迅速的回了自己家。
不过街道边的大门都没关闭,一颗颗的脑袋趴着门框边望着酒楼,像似生在了门框上一般,看不见身子,只有脑袋,挺吓人。
酒楼里。
兕子脸上的眼泪也没擦,呆呆的站在柜台前看着哥哥嫂嫂和三个小人儿。
“怎么了,三年没见,都不会叫人了?”李宽笑着坐到了凳子上,仿佛在自己家一样,招呼着李泰一家和李承乾坐下。
兕子擦着眼泪,走到李宽他们面前笑着行礼道:“大哥,二哥,四哥,二嫂,四嫂。”
“坐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又哭又笑,一点都不好看。”李宽抱起身边的小女儿,笑道:“叫明达姑姑。”
向来胆子有些大的李爱别过脑袋,躲在李宽怀里不叫人,倒是一向有些怕见到生人的李贤跟着李徽一起喊着明达姑姑。
“你看看,一走就是三年,连小侄女都不认识你。”李宽抱怨道。
却不想兕子一下哭出声了,一边哭一边道:“二哥,我当时真不知道祖父吃了螃蟹。”
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句,苏媚儿和阎婉想要安慰哭泣的妹妹,李宽却摇了摇头:“让她哭吧,大哭一场也好,伤心留在心里是会伤人的。”
哭着哭着,兕子平静了下来。
李宽看着兕子叹了口气,“三年来,你一直在酒楼看着别人的欢笑声来折磨自己,二哥没管你,是希望你有一天能自己想通,可是没想到整整三年你都没想通啊。”
“祖父······”
李宽打断了兕子的话,叹道:“祖父去世固然令人伤心,但是我们都知道事情错不在你。这都三年了,你又何必因为祖父的事,连我们这些哥哥和父皇都不闻不问。
景仁来了徐州上任之后便来找过你,听说你连门都没让他进,还写信给我抱怨来着,回去吧,大家都惦记着你。”
李泰叹了口气,补充道:“二哥说得不错,新城和常山还时常问起四哥,说明达姐姐在哪里,四哥都知道该如何跟新城与常山说。”
李承乾似乎想到了李治,语气不太,“跟我们回去,祖父去世的事,错不在你,在这偏僻的地方待了三年足够了。”
李承乾话音一落,兕子又哭了。
看着所有人盯着自己,李承乾尴尬的手足无措,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慰人这种事,一辈子就没做过两次,委实没有经验。
“哇,大伯你把明达姑姑骂哭了。”
李徽很是天真的望着李承乾,李承乾越发尴尬了,李泰与他不对付就算了,没想到侄儿也找他的碴,难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父王,她为什么要哭呀?”李爱躲在父亲的怀里,望着兕子,小脸上满是不解和忧心。
“那是明达姑姑,明达姑姑会哭自然是因为伤心了,就像你调皮被母妃打了,是不是伤心的哭了。”
李爱点点头,挣扎着从李宽怀里下来,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递到兕子面前,笑道:“明达姑姑不哭哦,我伤心的时候,吃了父王给我的水果糖就不哭,父王费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可甜了。”
兕子又哭又笑的接过李爱手中的糖果,把李爱吓了一跳,蹬蹬地跑到自己父王怀里求安慰,头埋的深深的,不时好奇的看一眼又哭又笑的姑姑,小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估计在想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一个姑姑。家里的安平姑姑虽说很凶,总是凶弟弟,但也没这么又哭又笑,真吓人。
“妹妹,给我一颗。”李徽望着李宽怀里的李爱笑道。
李爱往李宽怀里一扭,抓着自己的衣服口袋:“不要,我只有一颗了。”
发现自己母亲望着自己,李爱只好从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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