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许府的事,对于许怡然,她倾慕爱慕,却并不太知晓他的家族与过去。
南灵沁看她一眼,没有解释,视线又落在宇文曜身上,“所以,更有可能的是,安尚宁现在真的就在对方手里。”
“什么?”椎达木面色大变,激动得扭得铁链哗哗的响,那眼神恨不能立马揪着南灵沁问个清楚。
“想一想也对,如果活捉了你,不管是以你来掣肘安尚宁,还是以安尚宁来威胁你,对方都不吃亏的。”
南灵沁看向蓝心悦,“这的确是一分大礼,我看你这屋子不错,就留他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等下。”椎达木陡然怒了,“南灵沁你放我离开,我得去找她。”
“你如果能保护好她,她就不会落入别人的手至今生死未卜,你如果能保护她,当初就不会背后对我下黑手,以至于安尚宁生气那般对你,自而封闭自己的心,绝然离开,她是一个多么坚定的人,你根本不懂她。”
南灵沁定定的看着椎达木,字字冷厉,“我今日不杀你,也不过是想等到他日,安尚宁亲自来处理你而已。”
话落,南灵沁率先出了屋子。
蓝心悦走在最后。
“既然如此,就再关一关吧。”
语气依然冷淡淡的。
……
月色如风蒙了一层墨布,黑晕晕的化不开。
一处山洞里,安尚宁和安尚羽被人关着,周身大穴被锁,行动不利,软弱无力,除了能说话,动手吃饭,虚弱得任何事也做不了。
“姐姐,我数着日子,我们被关在这里一个多月了。”
安尚羽气息不稳,说完一句话,又喘息好久再道,“只可惜,至得如今,我们却连是谁将我们抓来的都不知道。”
“别说话,留口气在。”
安尚宁出声,长期的禁固叫两个婉敛秀美的女子早失了灵气,面色蜡黄,神色颓废。
而这时,有脚步声突然自洞外传来。
一步一步,走得极其慢。
安尚宁听着这脚步声,面色一紧,随即,眼中露出鄙夷的光芒。
而这时,那脚步声的主人已然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吃吧,我今日做的叫化鸡,可以给你们补一补。”
来人是名女子,身量中等,五官清秀,不算多出众,却也是小家碧玉,立于这冷寂寂的山洞里,有些格格不入。
“李青茹,你是尚书府家的小姐,当日在安平侯爷府,尚羽十岁生辰那日,你也在的吧,我还听说过灵沁姐姐帮过你的吧,事后,你也多得灵沁姐姐不少帮衬吧,我是真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竟甘愿为别人卖命而背叛灵沁姐姐,对方到底给了你什么才好处。不是说,这背后抓我们来之人,是你心仪的。”
“不是。”女子正是李青茹,一口反驳之后,蹲下身,将饭菜从食盒里一一拿出来,“我要的是什么,你们不会懂。”
“呵,我是真不懂啊,莫非你跟人同流合污之后,还想要得个什么好名声。”
闻之讥讽之言,李青茹倏然放下筷子,紧咬着唇,看着安尚宁,“我早就在乎什么名声了,他说过只要我听话就能得到我想要的。”
“他?就是把我们抓来这里的人?”
“当然。”
“是谁?”
“是谁也不是你们能知道的,当然,也也没真的见过他,只听到过他的声音。”
“呵,你都为他做事了,竟然还不见过对方的真面目,真是可笑。”
饿死事大,安尚宁说着话拿起筷子,递给安尚羽,两人吃起来。
即使他们知道这饭菜里有药,吃了会叫他们气虚无力,可是他们不得不吃。
因为如果不吃,他们就会立马死掉。
不知是什么手段,就是这般残忍,连赌一把的希望都没有,所以,她们才被关在这里这般多久,而没有跑出去。
而李青茹此时就坐在一旁,如同看犯人似的看着她们吃。
“你想要什么?”安尚宁吃口饭,抬头看着李青茹,“什么能叫你背叛。”她不死心的问。
李青茹眼神虚了虚,然后痛快答下,“北皇。”
“北皇?”
安尚宁动作一顿,看着李青茹,难掩诧异,“宇文曜?!”
“我爱他,喜欢他。”
李青茹说得定然铿锵,安尚宁却突然冷笑,笑意讽刺而鄙夷,“你配不上他,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再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呵呵,你不敢。”
安尚宁一句话就叫李青茹顿时面色发青,后退一步,“哼,你厉害又如何,当日安平侯府一门尽损,你得以生还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关在这里,蓬头垢面,落寞无常,而你心心念念信任无比的南灵沁呢,她来救你吗,没有吧,当日于北荣城门前她带着宇文曜离开就没音讯了,可是半点没提起过你。”
“砰——”
安尚宁将碗重重一放,虽使用足了力气,可是那力气此时连李青茹都打不过。
“不要发什么脾气,你们现在不过是阶下囚而已,指不定哪日到了用场,就死了。”
李青茹说着,忽然上前一把夺过安尚羽手里的碗和筷子,啪一声,一骨碌的丢进食盒,“看你们也不太饿,不用吃了。”
“李青茹,你得不到北皇。”
看着李青茹的背影,安尚宁极尽之愤怒。
“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从这里出去。”
……
北荣皇宫,未央宫里。
“回禀公子,你先前安排在百凤居住着的那位,一下子将宫里伺候的人全部给……杀了。”
此时有人急急上前来报。
许怡然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闻言看向来人,“理由?”
“说是,他们把茶,沏烫了。”
“是么。”
许怡然眼眸半敛,“就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他发这般大的脾气,他可真是沉不住气。”
来人不答话,只是静立在一侧,“那公子,如今那宫里除了满地尸首,一人皆无,我们应当如何?”
“去把尸体处清理了,记住,要清理干净,他不喜欢血腥味,还有……”
来人正要要退下,许怡然又道,“还有,给他重新找一批可靠而沉稳的宫人,记住,茶,不可再烫。”
“是。”
那人退下时又看了看许怡然一眼,着实想不通,公子与那个不见真颜的人到底是何关系,讽刺他,却又为他着想,一切应着他,就着他。
那人刚退下,殿内就落下一道身影。
“看来,你倒是还记得我的喜好。”
许怡然看着对方,面无异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不曾忘记。”
“倒也不忘我教养你一场了。”
“那些宫人着实无辜,你杀了我还得再给你找一批,以如今的形势,我看似坐北荣宫城,可是城门之外,就在南齐的二十万大军守着,再退后五百里,又是北荣的二十万大军,稍有不差池,下地狱的就是我们了,你,就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可以吗。”
“添麻烦?”
那人轻笑一声,然后竟心情甚好的点头,“好好好,果然是有出息了,不过,你还没有南灵注和宇文曜的消息吗?”
“左右我知道他们没死,不然,你早就会动手了。”
许怡然说着话起身走向内室,“我听说,黑袍死了,是你而为吧。”
“我吸了他的灵术,为我所有。”
来人看着许怡然微微一僵身体,又笑,“你看,我对你是多么的好,不仅没有吸食你的灵术,还渡灵术于你让你强大,这恩情,你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了,更莫说,我们之间,还有着那样的一个秘……”
“够了!”
那人话到深处,意味兴然,却未说完,更被许怡然喝住,玉白的面色倾刻间变得难看至极。
“哎,你看,又生气了,年轻人,不要生气。”
那人到倒是心情甚好,摆了摆袖子,往外走去。
大殿门倾刻间关上,许怡然近乎无力的坐倒在一旁,整张脸上竟都布满了一层细汗不说,面色也白了几分。
而殿外,那人面上戴着黑色面具,又朝殿内看了一眼,唇瓣勾起一瞬,这才走向外边。
“解药。”
那人刚走几步,面前就落下宇文清月和宇文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