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选择

人真的是警察吗，自己是不是应该拨个110报警？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两个站着的警查中的一个把他的证件递给了林永福，并说到:“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这是我们局长，你叫他陆局就行了，为什么来找你，你应该知道原因了！”

    “什么原因？”林永福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也感觉可能和刚才打电话给自己那个人有关，可是也太荒唐了吧？

    胖子陆局长吐了个眼圈，抬眼看了眼林永福:“哦，没人给你打电话吗？”

    “有倒是有……”

    “那就行了，来，小王把东西给他看看！”

    “好好看看吧，看完签个字就行了。”说完，林永福手里就被递上了一叠纸，和一支笔。他低头一看，本来之前被酒劲和怒气冲得通红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白了。

    这上面写的正是他控告吴争意图强暴林玥的内容，他说的都是真的？林永福想起了自己刚接的那个电话。

    突然又是一阵铃声出来，吓得林永福差点把手上的东西给丢到了地上，他以为又是那个人打来的电话，结果一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吴医生！这是他妻子的主治医生，他松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喂，吴医生你好，我老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医生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很欢喜，“老林，好事啊，大好事，你可是遇到贵人了，刚才有人来医院，直接找到院长，说是要给医院捐赠一大笔钱，唯一的要求的就是要我们竭尽全力治疗你老婆，现在你老婆可是我们医院的活祖宗了，连带着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了呢，要不要给我透露一下你怎么和这种大人物搭上关系的？”

    林永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他又不蠢，他知道，那人给他说的那些可能都是真的了，医院那边就是第一个报酬？

    抽完一根烟，看林永福还在那里发愣，陆局长就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老林，我知道你一时间下不了决心，没事，还有一晚上留给你考虑呢，但是我相信做出这个决定，你得到的绝对比你失去的要多的多，明早我会派车来接你！”说完三人就往门口走去。

    林永福这才回过神来，把手上的纸笔丢到了地上，“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

    可是前面三人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走出门下了楼去。

    “陆局，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吧，您都亲自来见他了，他还种态度！”

    “管他的呢，说是来见他，也不过就是做个样子给上面看看而已，明天早点叫人来接他。”

    这时，林永福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想要干的事不都跟你说了吗？”

    “可是你们这样就是想毁了那个孩子啊，你们放过他吧！”

    “别急，林先生我们再来谈谈报酬，医院那边是第一个报酬，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把你妻子转到国外最好的医院治疗，不用你花一分钱，你也知道，你妻子这个病，可是癌症，不是感冒肚子痛什么的。”

    顿一下，他继续说:“而且，根据我的了解，林先生现在就连支持夫人在医院做最基本的治疗都很困难了吧？可怜一个15岁的小女孩就要失去母亲了！”听到这里，林永福的左手握紧了拳头。

    “答应我们，你公司那边一直看不惯你的总经理也会消失，而他的位置将由你来坐！”

    林永福的心又是一动。

    “你看，坐这些你会得到这么多的好处，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放弃这些呢？而且，”手机那头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而且，你要是拒绝了我们的好意，那可是有很恐怖的后果的哦，比如将没有一家医院会接收您的妻子，您的公司也会把你开除，特别是您的女儿，今晚她逃过了，以后还能逃过吗？”

    “你们别对我女儿下手！”林永福浑身都在颤抖，“你们要我干什么都行，别动我女儿。”

    “哦？！你好好配合我们，你的女儿就还是那个喜欢画画的15无忧无虑的少女，不然？这个城市的黑暗里可是最缺你女儿这种年轻鲜嫩的少女的哦！”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林永福无力的坐了下来，这不过半小时，怎么就像梦一般？他多么渴望这是个梦，这是个捉弄？可是一切都足够真实了。

    他踉跄的走过去把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纸笔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可是那拿着笔的手却忍不住的颤抖。

    林永福看了眼自己女儿卧室的门口，想着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的妻子，他想要签下那个名字，“签下去，自己根本不会受损失，反而还会得到很多好处。”

    可还是下不了手，阻碍他的是这么多年生活中遵循的道德与良知？

    “签下去，不然玥儿怎么办？自己斗不过他们的，连警察都是他们的手下！”想着那人所说的话，林永福心中的恐惧在撕咬着他的良心。

    他啪的一下放下了笔，拿起了之前还没喝的那杯酒，一口饮尽，皆是苦涩，自己刚才还在想要好好报答吴争？

    这样报答？

    林永福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选择了利益，选择妻子与女儿，毕竟书上说财帛动人心，书上还说唯有亲情与爱情不可辜负！

    “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以后我会找机会补偿你的！”说完这两仿佛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的两句话，林永福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林永福一大早就起了床，看到昨天忘收的那纸那笔还在桌上，心头竟然有点欣喜，他给林玥留了字条，然后把她反锁在了家里，自己则拿着东西下楼去了。这时的他，全然没了昨晚的选择时那种矛盾艰难的痛苦，全然已经是肩上被妻子医药费压着的沉重感消失的轻松感觉，是自己将要坐上总经理位置的幸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