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官吃过世界上大部分美食,也见过无数美女,还享受过比任何帝王都舒服的生活,你说不做点别人做不到、不敢做的事儿,活着还有意思吗?每次本官看到湟州一天天的变样、百姓们笑容越来越多、士兵们不再畏惧夏人,就觉得活的值。因为我比大部分人的能力强,就该干的多。古人不是说了嘛,能者多劳。若是这次又被本官侥幸得手,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想着去攻打兴庆府,然后再去收拾辽人的西京、南京……直到我老的连坐驸马车都坐不了为止。跟着本官可能是一种苦难,常在河边走,指不定哪天就咔嚓了。”
蒋二郎越来越会提问了,他这个问题连洪涛自己都没想清楚呢,只能挑挑捡捡找比较清晰的说,真是一句瞎话都没有。
“……大人等二郎十五日,保重!”蒋二郎估计是没全听懂,或者说无法理解这种思想。但他好像有了计较,抱拳、行礼、告辞一气呵成,也不等洪涛再废话,扭头就往城墙下跑。
“你还是小看溪罗撒了,想当一名合格的首领就不会太拿人情当回事,要是能留下青塘兵,你以为本官会放他们回去?”
洪涛知道蒋二郎急急忙忙要去做什么,十五日,按照路程算他肯定是要去青塘搬救兵,想让青塘的新头领溪罗撒率部下高原,有了这几万骑兵凉州城就真没那么容易打了。
但是洪涛根本没指望青塘兵能来,不是因为信不过溪罗撒,正是因为了解这个人才觉得没希望。几十万唃廝罗部族,光有头有脸的部落首领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蕃人可能比汉人弯弯绕稍微少那么一点点,但也绝不会十天半个月就能走完换代的过程,光是诛杀董毡一族的行动估计就得持续几个月。
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没把内部整合好,溪罗撒敢离开青塘出兵吗?必须不敢,前脚走了后脚青塘就会换个新主人。
那些青塘兵并不属于董毡或者溪罗撒,他们是各个部落的。得到部落的召唤,溪罗撒估计都到不了凉州,就得在军中被人咔嚓。
但蒋二郎想去试试洪涛也不拦着,有些事能说服,有些事必须用事实抽脸才会信。不管他去哪儿,只要离开凉州城自己就算达到目的了。
“你看什么?本官说的不对吗?”刚才和蒋二郎说话的时候,洪涛就感觉到黄蜂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现在没外人了,可以有啥说啥。
“大人言语中对陛下和朝廷多有不敬,小人觉得这些话以后万万不可再对外人提及。君不密失国、臣不密失身。”黄蜂点了点头,很严肃的提出了批评。
“你快歇会儿吧,这都六天了,西夏大军转瞬即到,我就算站在城楼上骂官家,你有本事把密奏送出去吗?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帮本官干点活儿。蒋指挥走了,你就接替他指挥一营新军去北城防御,怎么打仗会吧?”
放在平日里洪涛装孙子装得好极了,有事没事儿总把皇帝挂在嘴边,就差刻在脑门上。但人不可能装一辈子,谎言终归是谎言,一到紧急时刻立马原形毕露。小命还有没有都是个问题,哪儿还有功夫拍大舅哥的马屁,更不会怕谁去给自己打小报告。
“……末将不如帮大人镇守南城,那里的城墙刚刚修补完成还不甚坚固。上阵杀敌乃属下本职,自打跟了大人之后,这根蜂刺都快生锈了。”黄蜂也不是傻子,新军就这么几种战术,一巴掌都数的过来,再说不会就是怯战。
但他不想去城北,凉州城北面三十里是沙漠,就算西夏人兵再多也不会从沙漠里来,那不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