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涛真是佩服王二、王十和周一日,她们仅凭一些支离破碎的故事,就一心一意的开始实现理想了,而且一弄就是近十年,从来没质疑过,还越干越起劲儿了。
但是一点好脸都不能给她们,尤其是王十。这是个胆大妄为且非常善于琢磨人心的妖怪,一旦被她感觉到自己的真实态度,再说啥都会被当成耳旁风。
“你们三个跟老七去工地,一人一堆砖坯,什么时候搬完什么时候吃饭睡觉。别打算收买老七,他只是教你们如何做,我会让八嘎在钟楼上看着,敢有一个人来帮忙直接沉江里喂鱼!”
布置完会议进程,洪涛继续批评,不是用语言而是实际行动。长江学院已经开始第四次扩建了,要在北面再盖一座四层高的宿舍楼。地基已经打好,目前正在烧砖,有大批晒好的砖坯需要转移入窑。
这个活儿洪涛带着学院里学生们干过,一天下来腰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三个女人当然不能这么惩罚,不用干一整天,只给了小半天的量,估计就可达到惩戒效果。
“夫人,爹爹怕是真生气了,赶紧去哭诉离别之情,再提出要见见儿子,估计爹爹心一软就能把你的罪过免了呢。”
王十盯着养父的背影看了好久,也没看到一丝不忍,这才有点慌。让她动脑子坑人没问题,可体力活真有问题。
怎么才能脱离苦海呢?偷懒肯定别想,那个八嘎是六亲不认只认爹爹一个人,谁说也没用,而且软硬不吃。找长公主求情倒是可行,爹爹最听大娘娘的话,但府门都不让进,见不到人也是白搭。
别人怕是不敢去求情,那就只有周一日这条路了。她不光是周夫人,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总不会一点情面都不讲吧。
“敢提孩子,怕是要搬到明天晚上了。你爹爹最烦别人骗他,去老老实实干活才是首选。老二,你说呢?”
周一日真不觉得王十这个主意好,以她的了解,自家夫君好起来干啥都成,狠起来比王十还狠。这次四川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不受到惩罚就无法在促进社内立威,以后不就成谁想干啥就干啥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听老十的!你就是个扫把星,砖坯要搬双倍,敢不从就把你瞒着爹爹干的坏事全抖落出来!”
王二比较实际,知道这份罪是躲不开了,也就不去想脱身之法,而是开始琢磨如何能少受点罪,比如说让王十多干点。
“没错,若不是你怂恿,我怎么会瞒着你爹爹?确实该罚,就这么定了!”周一日觉得王二此法甚妙,摆出夫人的身份下了命令。
“你……你们俩……以后休想再让我帮忙!”王十这个恨啊,出主意的时候大家都有份儿,做事的时候自己出力最多,可是到了担责任环节,黑锅就都扣到自己脑袋上了,这都什么同伙啊!
“啧啧啧,都说你聪明,此时怎么还蒙在鼓里。你以为今后还能让你一个人说了算吗?仔细看看吧,爹爹这是要分权了。”
王二一点没把王十的威胁放在心里,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刚才她已经抽空粗略浏览了一遍,细节什么的没顾得上琢磨,但有一个事儿是肯定的。
改组之后的促进社很像爹爹小时候讲的故事,谁说了都不算数,任何负责人都只能履行组织授权过的部分权利,多一点都别想拿到。
“完了完了……八嘎呢,让他来一刀砍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王十光顾着琢磨养父心思了,根本就忘了这份东西,此时赶紧拿起来一页一页的翻下去,越翻脸色越难看。
翻到最后几页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拍着腿哭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哪儿还有半分大魔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