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特别上心。虽然这几天没那会勤快,但也逐渐养成了习惯。
他一步三回头,终于走出卧室。
我起身,走到盼儿跟前,细细端详她的睡颜。水嫩的、吹弹可破的皮肤,她现在可是最水灵的时候,也看得出漂亮了,基本上谁见都会夸一两句,算是享尽万千恩宠了。
她偶尔也会有让我摸不着头脑的哭闹,我心里觉得她是想陆时了。
可我没办法让她见陆时,只能用各种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到底忘性大,小包子闹个十来分钟就忘了,砸吧砸吧嘴跟我要奶喝。
可我不是小包子,我一直记得。
自从听沈琛说陆时会回来,我就盼着他。一分一秒流逝,都在切割我的希翼。
出神许久,我交代江姨照看一下盼儿,我进浴室洗澡。
热水当头浇下,烫得我躲开,受灾的肩上顿时泛起薄红。
我忙调试温度。
想起陆时,我不自觉地恍惚,没注意这些小细节。
滚滚的热水,聚起腾腾的白雾。
“妈妈,不好了!”小枣突然“啪啪啪”敲浴室门,“坏人抢走妹妹了!”
什么?!
我吓得不轻,却还是回孩子,“小枣,你别急,妈妈就出来!”
说话间,我顾不上身上腻滑的泡沫,扯过浴巾围在身上,随后快步跑出去。
小枣脸颊红透,眼眶更是一圈红,“妈妈。”
听到小枣的哭腔,我心都碎了。再环顾四周,确实不见盼儿和江姨,我更是心急如焚。
我揉了揉小枣柔软的发顶,“小枣,别急,妈妈在呢。”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也没底。
不是有人在保护我们吗?
为什么之前斗得要死要活没事,偏偏要在现在?
难道是陆淳被囚禁、被“揭发”,那些人坐不住了?
为什么要冲盼儿!
冲我啊!
“他们去哪了?”我问鼻头开始泛红的儿子。
他吸吸鼻子,“出去了,逃出去了。”
我匆匆安抚小枣,侧过身跑出主卧。
才推开门,我就看到许久不见、站如青松的陆时。
他头发没怎么长,短短的尖茬子竖着,更加衬他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许久不见,他眼神里都开始溺着温柔。
可我没有沉醉其中。
我后退一步,“你骗我?”
小枣屁颠屁颠儿跑出来,“妈妈,你别生气……”
“妹妹呢?”
小枣说:“妹妹在我屋里呢,今晚我来照顾妹妹。妈妈是爸爸的,爸爸是妈妈的。”
我冷冷剜了一眼陆时,“你教的?”
不登陆时回答,小枣摇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没有,爸爸没有教我。小枣无师自通的……”
我笑里藏刀,“小枣,你告诉我你偷偷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
小枣腿下抹油,一溜烟跑远,“爸爸妈妈,我去陪妹妹了!”
我拿他没辙,身上腻-腻-滑-滑的,推进主卧,反手把门给锁了。
没错,我千盼万盼就是盼着陆时回家,无罪释放。
可这不意味着他可以用女儿的安慰跟我开玩笑。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都有点生气。
反正他已经回来,来日方长。
今晚,就让我把他锁在门外吧。
折回浴室,我扯下浴巾,冲洗黏在身上的泡沫。
我还是低估了陆时。
寻摸着睡衣时,我发现了在立体镜里看到了陆时。
他站在浴室门口,就那么看着我。
“为什么回来不好好回来,非要骗我?”我早就习惯被他看光,淡定套上睡衣,随意绑上腰带。
陆时大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揽进怀里,“没有骗你。”
久违的怀抱使得我全身酸软。
可我记恨他的小计谋,曲起手肘撞击他的腹部。
他岿然不动,仍是牢牢抱住我。
“林舒,我只是想你了。”他呢喃般说着,仿佛是个撒娇的孩子。
倏地,我心软了。
无论如何,此刻紧紧拥抱着我,恨不得将我嵌入他怀里的男人,不正是我所爱的男人吗?
我本就没打算跟他动真格,只觉得他气焰太嚣张,想要晾他一晚上。
没想到,一晚上都晾不成功。
我还真是……输给陆时了。
我逐渐放松警惕,让自己软在他炽热的怀抱里。
他再次低声说,“我只是想看到,你也那么想我。”
话已至此,我彻底不想让他睡书房了。
来日方长嘛。
我脸贴着他的胸口,温言细语,“陆时,这回真的没事了?”
“真的。”他回得干净利落、简单明快。
让我相信。
“林舒,我想你了。”伴随他醉人的情话的,是他捧起我的脸颊,落吻在我唇上的动作。
简单的唇与唇碰触,因为许久不做,带给我别样的震撼。
当他探入灵活的舌,我与之嬉戏,诱它深入,而后狠狠咬它。
有多狠?
我下口的瞬间,就尝到了腥-甜的血味。
他愣了一秒,继而捏紧我的下巴,继续与我深吻。
并且,他只守不攻。
哪怕我咬得那么用力,他都没有伤我。
这次,我们之间,是他心软了。
我再一次体会到陆时对我的爱。
有些话不用多问,比如陆时是不是真的因我和孩子们受到威胁。
我心里知道就好。
其实,我应该再对他好一点的。
此话一出,我敛好竖起的刺,化成一泓春水,变成他所需要的模样。
拥吻间,腰带蹭掉了,心防也崩塌了。
汗水淋淋的他,伏在我身上的他,禁欲般喊着我的名字的他,都是迷人的。
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趁他伏在我身上缓解,我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陆时刚从牢里回来,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他基本上是我的精神支柱,他回来,我稳定,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我们似乎都有点“不务正业”。
头两天,我和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没羞没躁。
好像把后半辈子的亲热日子都要过完。
很多情况,陆时耳朵在听电话里的秦淮说话,嘴巴就在我身上造作。
苏唯一破天荒打电话给我时,我好不容易哄好备受冷落的小枣和小包子,准备跟陆时鸳鸯浴。
说是鸳鸯浴,我泡在水里等他,他还留在书房开很重要的视频会议。
若非他和我肩上都有责任,我们在精神层面上的久别重逢后,真能醉死梦生过去。
“苏唯一,怎么了?”
他说:“林舒,赵海潮不方便打这通电话,所以让我代为转告。陆绍良去警局认罪了,目前还不清楚他真是幕后人还是为了替儿子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