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短短三日不在府中,这里的奴仆竟都如此大胆轻慢!
桌上的茶水恐怕还是她离开时所放!
西陵墨掷出白瓷茶盏,霍然起身,直接从房内走了出去。
穿过曲折的回廊,她的目光停留在庭院不远芭蕉外的石雕镂花窗上,隐约有人嬉闹说笑的声音。
“你说好笑不好笑?那个傻子竟然一个人在外面站了一晚上呢!”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青梅就不怕被老爷知道?”
“知道什么?老爷这两日一直忙着前院的事,就是风管家也是脚不沾地的,哪有时间去管那个傻子?昨夜大半夜的那个傻子才回来,外院的门都上了匙,青梅犯懒,哪里愿意大半夜的起来给他开门?”
说到这里,传出一阵欢快娇俏的嬉笑声与嘘声。
暗处的黑燕与暗影对视一眼,几人的目光齐齐转向几名俏丽可人的小丫鬟身后。
西陵墨面上表情看不清晰,斑驳横斜的树荫遮住了她的神情,她一袭牙白留仙长裙,双手自然交叠小腹,凤目狭长,眸底深邃如漩涡,却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那几名婢女娇笑打趣,歪倒在一起笑闹,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青兰姐姐,你也不劝劝青梅姐姐,如今呀……大少爷可是驸马,小心公主回来知道,可不撕了她的皮!”娇脆甜腻的嗓音捂嘴娇笑,打趣身边一位年龄稍长的婢女。
青兰未置一词,她身侧另一位小丫鬟开口嗤笑一声:“公主又如何?如今又不在府中,就算知道又怎样?谁不知道恪静公主嫁进府来可不是为了一个傻子。”
“说的也是,摸不准还十分高兴。”另外一位接口道。
“可笑那个傻子****眼巴巴的守在外面,前日里半夜才回来听说也是在外院等公主回来呢!谁稀罕一个疯子?只有留春园那些女人一个个伸长脖子想和当初那个女人一样爬上傻子的床,结果呢?”
那女子撇撇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莫要胡说,大少爷的闲话岂是你们能说的?公主明日就要回来,你们莫要忘记守着院子,不要出什么漏子!”那名叫青兰的女子眉头一簇,面上带着几分不悦,打断了一群人的谈话。
“有人是大少爷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与我们粗使的丫鬟不同!还想着那等子事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命享姨娘的福!如今可不比从前,头上那位公主虽都说长得不怎样,却占据着少夫人的位置。”一声嗤笑响起,一位淡粉衣裳的丫鬟斜瞟了一眼青兰,眼底不屑。
青兰听到她的话,脸色十分难看。“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多言!”
青兰说完就要走,那丫鬟施施然站起身,啐了一口。
“呸!狗咬吕洞宾!看上了那傻子的好相貌吧?一发疯就出人命,以为给你一个好脸就能好一辈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青兰脸色铁青,当即冷笑!“有人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你们这么闲,干各自的事去吧!”
“哟?被说中了吧?不过那傻子一心只有公主,一晚上没回去,大早上八成又去前面院子等人去了,谁还记得你?”
“什么等恪静公主?大少爷一大早就去……”
她话未说完,就看到一名小厮面露焦急,满头大汗的匆匆忙忙跑过来,看到她们,刚要说话,目光转向她们身后,面露惊诧,躬身朝西陵墨行礼,言语恭敬,语速极快。
“公主,大少爷在厨房不小心烫伤了手,奴才来拿一盒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