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每晚没有她在身边,他无法安然入眠。
好似回到很多年前,时时刻刻担心有人会来置他于死地,稍有动静便会醒。
臂弯中的娇躯柔软如暖玉,清淡自然的冷香令人心驰神往,他止不住吻她,滚烫的手伸入她凌散的衣襟中细细摩挲。
如瀑青丝散开在枕上,如晕染开的浓墨,烘托一张令人惊艳窒息的容颜,凤邪呼吸都停顿了片刻,生怕惊醒了她。
他花了很长很长时间让墨儿在睡熟后熟悉他,今晚,她很累了。
凤邪长手长脚的将小妻子搂入怀里,轻吻她的眉心,这才安然入睡。
随着除夕的到来,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挂上桃符,大门上凶神恶煞的镇宅门神威风凛凛,爆竹声、锣鼓声响了整夜。
府中打扫的一干二净,下人门的赏钱都发了下去,各个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空气中年糕的香气扑鼻,到处都是红色成串的各式各样灯笼。
府中开宗祠祭祖,设酒果聚欢,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欢聚笑谈,街头带着鬼面的傩舞、傩戏与孩子们的欢笑声老远都能听到。
西陵墨一直觉得守岁是个耐力活,但是这附近的烟花爆竹硬生生响了大半宿,她就是猪也睡不着。
她仰着头看着天上绽开的烟花,一脸面摊。“不是说烟花百姓都放不起的吗?”
虽说宫中每年都放烟花,她都习惯了,但是这烟花有多贵,她还是知道的,普通百姓一年不吃不喝也不一定买得起啊!
这漫天放是怎么回事?
苏维捋须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一代附近都是富户,家家富庶,商贾为主,这烟花对于普通百姓家确实昂贵,但是对于富商来说,过年放一两支也无大碍,增添增添喜庆。”
毕竟一年也就一次。
“也是,不过,我还是去补个觉。”明早还得进宫一趟,大年初一,所有的皇兄皇姐都要回宫拜年的,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这真是一场硬仗。
的确是一场硬仗。
至少对于很少进宫的苏家傻儿子驸马来说,这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凤邪看着眼前四位驸马与七位皇子投来的各色鄙夷、不屑、厌恶目光视若无睹,径直的摩挲着掌心墨儿被叫走前递给她的小瓷瓶。
“稍后如果有人欺负你,苏苏就‘一不小心’把这个洒到对方身上去,知道吗?”
西陵墨还是很担心有人欺负了苏苏,临走前还不忘给他“防狼粉”防身。
她那一堆的兄姐,各个眼睛长到头顶,尤其是得知她“不要脸堕落”嫁给商户,更是变本加厉摆臭脸,要说不为难苏苏?她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
凤邪唇角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知道,墨儿在担心他。
但是,他也不是真正的傻子苏佑。
“大皇兄,这是谁?一个无知贱民怎么也跑到殿上来?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卑贱身份!”
一名看着二十上下的锦裘男子如打量物品般打量凤邪,眉宇间掠过一道轻蔑,对着殿外的太监侍卫大声道:“来人!还不将这个贱民给本宫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