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原则,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永生之门。否则,咱们都没出路。都得死这里头!”
曹明哲的结束语很有力,更有说服力。我马上感觉到担架快速移动起来,尽管仍然很不稳,但是速度同样没觉得减慢。
他们跑挺长时间了。还能保持这个速度,太难为他们了。
我的感慨和聆听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其实我很想通过聆听各种声音,来分散对疼痛的感觉,可是根本做不到。直达灵魂深处的剧痛,在我清晰无比的感知神经下。愈发让我欲死欲仙。
正因为我的大脑很清晰,没多久我就意识到,疼痛并不是伤势造成的。
我主要的伤势来自于右手的骨折和腹部的刀伤。跌伤和撞伤既不致命,也不会令我痛不欲生。
可目前的疼痛,不是来自某个部位,而是来自全身。最明显和致命的刀伤处,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疼痛。没有任何伤患的脸和脊背,也没有疼痛感稍微轻一些的感觉。
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我想起了‘萧国林’对我说过的这个词。
他说过,改变吸收能量的方式,从通过食物中得到能量,改变成从这个空间得到能量,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可是他也说过,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需要自身能量或热量消耗到某个阀值,才会发生。从时间上来说,我自身能量和热量消耗的时间时间并不长,还远没有耗尽自身的热量。
我有过绝境求生的经验,知道自己体能的底线。目前,虽然伤痛和饥饿向我双重袭来,可我身体储备的热量远没有消耗尽。自身脂肪转化成热量的过程才刚刚开始。
难道是我的伤势加快了这个进程?疼痛和伤势都会加快能量的消耗,这是毫无疑问的。
除了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我没有别的说法解释目前的痛苦。可我对这个遭遇太特么憋屈了。
如果有活下去的可能,即便受这个罪也值得。可我目前的伤,别说坚持到永生之门,坚持到喘完这一口气都是幸运。说实在的,我觉着每一口气对我来说都可能是最后一口气。
临死之前还要遭这份罪,我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冤死的还是死在刀子底下。
而且,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的身体和精神在极度痛苦的折磨下向下沉沦…沉沦…
目的地是…地狱。
我感觉自己没可能去天堂了。我从没想到疼痛是有重量的,没有承受过极度疼痛的人,也许永远无法体会甚至理解我的说法。
只有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才会和我有共鸣。
可是,这世上真的有类似经历的人吗?当然,除了‘萧国林‘。
我的身体越来越重,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我无法体会抬担架的人的感觉。
可是,我的大脑很清晰。愈清晰愈疼痛,愈疼痛愈清晰。
在疼痛与清晰中,我看到抬担架的人在不停的变换。有时是阿三,有时是战士,有时是两个人,或萧婷和唐语默,或阿勇和萧婷。
不是做梦或幻觉,我看到东西了,我恢复了视觉。我甚至听到了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