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听他解释,凶神恶煞般将他拖走,旁边一名老者叹息道:“已经有二十几人被抓走了,造孽啊!”
这时,一队曹军士兵快步走上来,喝喊道:“所有人都起来,去拆房取石!”
数十名曹军士兵用木棍强行驱赶民夫,千余民夫被迫站起身,向城内走去,任平身旁的老者动作迟钝一点,被曹军两棍打翻在地,任平连忙将他扶起,“老汉,没问题吧!”
老者忽然看见了任平的右手,呆了一下,立刻用衣服遮住了他的手,向队伍中走去,曹军士兵没有看见,继续向前大吼大叫而去。
“多谢了!”
老者低声向任平道谢,又忍不住恨声咒骂道:“汉军进城,非杀光他们这些禽兽!”
任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加快速度向前面部下追去,老者望着他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
.......
就在汉军鼓声敲响的同时,在黄家内堂,十几名宛城望族的家主聚集一堂,甚至包括邓义之弟邓仁,所有人的表情严肃,他们都知道已到了最后选择的关头。
黄承彦缓缓对众人道:“曹洪放纵士兵抢掠宛城,说明曹洪本人也对宛城失去信心了,否则他不可能这样做,昨晚的洗劫,据说连张家也惨重不幸,在座各位又有多少幸免,大家不妨举个手。”
约有七八人举起了手,黄承彦点点头,“那么有一半人家被抢掠,黄家虽然没有被抢掠,但也支付了五万钱的保宅费,我觉得,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必须要有所行动。”
这时,邓仁也起身道:“黄老家主说得很对,我今晨去狱中探望兄长,兄长腿有残疾,竟被狱卒虐待,打断了一根肋骨,邓家上下忍无可忍,坚决支持黄老先生的提醒,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要让汉军入城。”
众人纷纷表态,尤其七家被抢掠的大族更是反应激烈,决不能再容忍曹军占据宛城,要帮助汉军入城。
黄承彦摆摆手,众人又安静下来,他对众人道:“我的方案是利用民夫来起事,我得到消息,从下午开始,曹军要用武器装备八千民夫,这是一个机会,黄家可以控制八十名民夫,大家说一说自己可用的人手。”
邓仁接口道:“邓家有七十名家丁加入了民夫,加上邓家的佃户和店铺伙计,大约可以控制三百民夫。”
“我们可以控制五十三人。”
“城北赵家可以控制六十五人。”I
众家主一一报数,黄晋在一旁迅速记录,最后也统计一下人数,对父亲道:“父亲,大约有一千人左右。”
“好!”
黄承彦点点头,对众人道:“大家回去联系的自己的民夫,我们约定好今晚一更时分起事,夺取东门。”
.......
汉军并没有攻城,在黄昏时分停止了威压,撤回了大营,宛城内再次安静下来。
入夜,熊熊燃烧的仓库大火已经熄灭了,士兵和所有物资都搬去了西大营,东大营则成为八千武装民夫的临时宿地。
时间渐渐要到一更时分,西军营内却出现了一阵骚乱,在一片火把映照下,身着盔甲的曹洪带着十几名将领快步来到了西大营马房。
马房内的一幕令曹洪气得几乎晕厥,上千匹战马倒在马厩内,口吐白沫,全部被毒杀了,十几名马夫逃走了几人,其余全部被士兵抓住,捆绑着跪在地上。
曹洪已经知道,他的军队中必然已出现内奸,和今天汉军打击曹军士气是同一个人,曹洪拔出剑,指着一名马夫咬牙切齿问道:“快说!是谁指使你下毒?”
“将军,不是我下的毒,我真不知....啊!”
不等他说完,曹洪一剑刺死了他,长剑又指向另一名马夫,“是谁指使你下毒!”
曹洪已红了眼,一连杀了十几名马夫,他霍地转身,恶狠狠地盯着身后的部将,目光最后落在于泽身上,冷冷问道:“于将军,南乡县到底是怎么被攻破的?”
“莫非将军怀疑是我干的吗?”于泽平静地问道。
“我没有说是你,我要一个一个追查,于将军便是第一个,说吧!南乡县到底是怎么被汉军攻破?”
曹洪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于泽说他在半路遭遇汉军伏击,那么逃来宛城的曹军士兵,就不应只有于泽和他的十几名亲兵,应该还有不少败兵才对,但败军一直没有出现,曹洪就有点怀疑于泽没有说实话了。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士兵飞奔来禀报:“将军,大事不好,民夫营...民夫营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