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对方若是再有行动,目标肯定就是他小泽次郎了。
更加恐惧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是玄洋社?还是那数不清的中小社团?要是在平时的时候,最多查找并防备着关系极差的一两个社团就行。但是,现在任何一个中小社团都有作案的嫌疑。当然,玄洋社也有可能。要是玄洋社借着这个机会出手,山口组也无法确定就是他。总而言之一句话:山口组得罪的人太多了,几乎任何一个社团都是它的潜在敌人。
小泽次郎总觉得自己背后发寒,似乎暗中已经有成群结队的饿狼磨牙吮血,准备将他一口气吞下去。
“副社长,怎么办?!”
“咱们要反击,反击!”
“究竟是谁,老子崩了他!”
身边,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徒众,都是竹下荣那样有勇无谋的家伙。小泽次郎很悲哀,现在的他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问题的人。终于,他想到了“周耀天”。
“周先生,我们山口组出大事了!”小泽次郎沮丧而急促的说,“我大哥身中两枪,昏迷不醒。竹下荣被暗害,医生说高位截瘫,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此时,周东飞正抱着德川由纪子睡觉。听了电话之后,当即一骨碌坐了起来——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果然还是发生了!”周东飞沉痛的说。稍稍安慰了一下小泽次郎,又道,“小泽先生不要乱了阵脚,先稳定住你那边的形势。嗯,等天明之后,在过两三个小时,咱们再碰碰头。”
事情已经发生了,周东飞就是连夜赶过去也是白搭。要是自己的兄弟,周东飞肯定第一时间披上衣服就动身了。但小泽太郎是谁,竹下荣是谁?都是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不值可怜的家伙。要不是看着小泽次郎还比较顺眼,周东飞已经懒得管这些事情了。
德川由纪子也醒了,眼睛朦胧的坐了起来,“听口气,出事了?”
“山口组栽了!”周东飞说了说大体情况。
“小泽太郎这样有野心、没本事的,栽倒是迟早的事情。竹下荣是个只知道斗狠逞强的匹夫,用来当枪使是一把好手,用来当社团领袖肯定一团糟。”德川由纪子说,“他们这样一个怪胎型的组合,能活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
“嗯,三个大男人加起来,还不如由纪子一个女子呢。”周东飞说。
“才懒得跟这群笨蛋比什么。”由纪子说,“我最关心的,是山口组今后的走向。而山口组万一走不动的话,我稻川会又该怎么做。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啊。”
周东飞想了想说:“山口组的前景,肯定恶劣的不能再恶劣。小泽次郎也不是领袖型的人物,他统御不了一个山口组。可以想象,今后山口组的日子会很难过。而小泽次郎本人,要么被外部势力暗算,要么被自己那帮争权夺利的属下给顶下来,这是迟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山口组极有可能垮掉?”
“差不多。无论小泽次郎被外部势力干掉,还是被自己的属下推翻,整个山口组都会陷入要命的混乱。而在这种形势下,山口组一旦内部乱了,也就等于一条腿迈进了坟墓。”
德川由纪子眼神之中闪烁出一股悲伤。虽然她不同情、甚至有些讨厌小泽太郎和竹下荣,但兔死狐悲的感觉依旧让她很仓皇。这一次是山口组,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是稻川会了呢?“周,咱们该怎么办?”
不自觉的,她不再说“我怎么办”或者“稻川会怎么办”,而是用了“咱们”这个词汇。这种不经意的流露,说明她已经把周东飞完完全全当成了自己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那你觉得呢?”周东飞搂住她光滑的肩膀问。
“和山口组断绝关系?山口组树敌太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划清界限呢?”德川由纪子费神的托着下巴,又摇了摇头,“不行!假如这时候背弃了盟友,必然会为地下世界所不齿。到时候,稻川会就再也没有真的朋友了。”
患难时候,未必需要你付出真情,但你至少不能落井下石,这是混社会的一条基本准则。
德川由纪子能有这样一个相对的大局观念,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比小泽太郎那样只重眼前利益的社团领袖更出色。
周东飞则笑了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这丫头,竟然有单独开溜的想法?可不仗义哟!谁说咱们不和山口组合作了?咱们要继续‘合作’,亲密‘合作’,呵。”
德川由纪子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身边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