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警方根据线报,早已将目标锁定在案子期间和跛脚七有接触的饶起云身上,利用席向东和饶起云的合作关系,慢慢设套,引饶起云上钩。
这一场天罗地网,谁是局中人,谁是局外人,还未可知。
席向东开车,在半路丢下吴局,在高架上兜了个圈,再若无其事的回到席园。
已经有点晚了,席长志梳洗完毕就上楼休息了,傅廷芳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剧,身上盖着狐狸毛毯子,一手撑着后脑勺,一手从托盘里拈着晶莹白嫩的荔枝肉往嘴里送。
这季节荔枝早绝种了,还是席长志早年带的兵从福建过来,特地给他捎了一点。傅廷芳想着荔枝养颜,就没支会老爷子,自己偷偷藏下了。
这会子见席向东突然间回来,蓦的就从沙发上弹起,坐得笔直端正,一副大家闺秀的矜贵姿态,淡淡问了句:“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席向东没应声,低头换鞋,目光扫过桌上的荔枝盒,傅廷芳一心虚,立刻端起荔枝往楼上走,边走边说:“老爷子,下头送的荔枝我给您洗好了,您尝一个吧?”
席向东眉头微皱,方才傅廷芳急着去端荔枝的时候,手腕上好像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
“等等,小妈。”
席向东很少这么叫她,平常一向是一个“你”字就带过了。
傅廷芳微笑着回过头来,发觉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腕处,下意识的捂紧了袖口。
席向东缓步走进,虽然面对着的是一个后辈,傅廷芳却觉得一刹那间仿佛有寒气自脚底升起,直达内心深处。
“我、我还要给你爸送荔枝……”傅廷芳含糊着就要走,被席向东一手搭在肩膀上。
“小妈,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傅廷芳一个哆嗦,只见席向东已敏锐的扣住她的手腕,捉着她的手提了起来。
袖口滑下,露出腕上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碧色浓郁,连成一线,仿佛有生命似的丝丝密密,延绵不断。
玉靠人养,这镯子本就是难得的玉种,又在母亲手上养了十多年,才有今日这般水头,如今却跑到傅廷芳的手上去了!
他不禁冷笑:“小妈何时买了新镯子?我父亲知道吗?”
傅廷芳嗫嚅:“这点小事,何必特意支会老爷子。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之、之主,给自己买个镯子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傅廷芳搬出长辈身份教训他,惹来席向东一阵冷笑:“小事?我看这镯子的成色,没有几十万拿不下来,小妈果然出手阔绰,几十万块买个镯子也是小事一桩。”
傅廷芳语塞。她也算出身名门,自然认得这镯子是好东西,不然也不会起了贪念。
这时,楼上的主卧门打开,席长志在屋里就被两人说话声吵到,也大致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走过去说:“这镯子是我送给阿芳的。”
傅廷芳见有人给自己做靠山,自然理直气壮。
席向东嗤了一声:“拿我妈的东西做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