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巾贼并无自己的生产,多以抢掠为主,因此,除了统一头绑黄巾之外,大多数人都是衣物杂乱,并无定式。而且武器也是各不相同,十分混杂,刀、枪、剑、戟甚至是棍棒都有。
这么一对比,之前由黄巾伍长带领的那几名黄巾绝对属于这伙贼人中的精锐,或许便是由这黄巾贤师张才所派,想要拖延众人。可惜,最终却是被高恒的撒石灰大招给解决了。
高乡亭和繁阳亭的青壮毕竟有两百多人,足足是黄巾一方的几倍,加上邓虎、庞海两人也是勇猛,而且前面宗祠内,还有刘家的不少精锐家丁,一旦前后夹击,恐怕就危险了。
“不,谋划数月,几乎便能为广宗城死难的同道稍泄一口怨气,岂可功亏一篑。”张才却是满脸的不甘,怨毒的眼睛,恨恨地盯着刘氏宗祠。
“匹夫,可敢出来一战,你们这些官贼,莫非只敢恃强凌弱,一旦势穷,便只敢做缩头乌龟?”
宗祠之内,刘老翁发出一道不屑之声:“呵呵,老夫当初为皇甫将军帐下赞画,官军于黄巾最盛之时火烧长社,败十数倍之敌。数月平豫州,一战定广宗,自随皇甫将军伐黄巾以来,黄巾有数百万之众,官军仅得数万,以有道伐无道,自然以寡击众而仍无不克者!”
“若非天妒大贤良师,以致英年早逝,今日之天下,岂有尔等官贼容身处!广宗一战,人公将军三万余人战死,五万之众宁死不降,投河而亡,皇甫老贼丧心病狂,竟将大贤良师剖棺戳尸,传首京师。吾日夜思之,恨不得将尔等官贼尽数挫骨扬灰!”张才恨声道。
“宁死不降?可笑,朝廷几时允准尔等乱贼投降了,自是统统杀绝,以绝祸根,使天下儆之。”刘老翁疾声道。
汉室不准收降黄巾,最初乃是出自右中郎将朱儁。朱儁前期讨击黄巾,屡战屡败,亲眼目睹原本朴实的百姓在宗教狂热下纷纷变得悍不畏死,连精锐的官军都不能力敌,惊骇无比,因此朱儁军从此绝不受降,对太平道赶尽杀绝。而广宗一战,更是让朝廷震怖,明明张角、张梁等匪首已死,但竟然犹有五万余人宁愿投河以殉,此后不仅朱儁军,但凡官军都对各地黄巾,不降,杀;降,亦杀。
虽然太平道的狂信徒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只是普通信众,但汉室仍然拒不受降,由此也导致了各地黄巾之乱难以彻底平定。
“匹夫,黄天之噬可曾好受,你的军师技呢,如今安在?”张才嘲笑。
“呵呵,那又如何,不过张角临死之咒而已,张角竟敢逆天图谋国运,苍天诛之,大快人心。”刘老翁语气平静,却仿佛蕴含愠怒。
“敢辱大贤良师,吾誓杀汝!”张才怒发冲冠。
“杀!”
场中混乱一片,邓虎一连劈翻几人,目标直指傲立场中仿佛鹤立鸡群般的黄巾贤师张才。但张才身边的黄巾壮汉却是挡在了邓虎面前。
“贼子死来!”环首刀上乍然闪亮如银练,邓虎眸中狠色掠过,当头猛劈而下。
“某乃张勇,无闻小辈也敢来伤贤师?”那黄巾壮汉却是屹立不躲,左手圆木盾边缘上仿佛蒙了层土黄色的光圈,丝毫不惧邓虎这充满杀意的一刀。
一刀劈在盾上,邓虎竟然被反震之力逼得一连震退几步,虎口发麻,环首刀更是险些脱手。张勇身子摇了摇,面露讶色:“咦?果然有些武力。”
邓虎揉揉手腕,忌惮地看了张勇一眼,忽然喊道:“庞海速来,我俩联手,这家伙至少也是个什长,就算是都伯亦非不可能。”
按照军队编制,大致是军,营,部,曲,屯,队,什,伍八级。伍辖五人,设伍长;什辖二伍,共十人,设什长;队辖五什,共五十人,设都伯,屯辖二队,共一百人,设屯将;曲辖五屯,共五百人,设曲长;部辖二曲,共一千人,设千人督,亦称牙将。营辖五部,共五千人,设校尉;两营为一军,共计一万人,设中郎将。
若是普通的那些聚众为盗的黄巾,一般是按小头目、头目、当家之类划分,但什长都伯,却显然是军中才有。很明显,眼前这张勇,应当乃是出身于正规的黄巾军中,战力和普通头目相比,那是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好!某这就来。”庞海听到这家伙竟然可能是个都伯,眼睛冒光,顿时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
张勇傲然道:“某虽什长,然乃人公将军帐下卫戌,等闲都伯,岂可与我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