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意将刀尖朝向自已,但若顺手刺出,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刺在李观棋咽喉上。实是凶险。
但是李观棋却面不改色,坦然从沙罗可汗手中接过银刀,歪头咬下刀上的烤肉,然后也同样双手持握,将银刀缓缓送回沙罗可汗手中。
沙罗眼中闪过一抹钦佩之色。转身走回案前,将银刀放下,又提起桌上玉壶,斟满一杯酒,回身双手奉与李观棋。
李观棋也不犹豫,接过来,一仰头直接干了。
沙罗可汗的眼睛更亮了,他可是听说过,大乾皇帝平时在自己宫中的饮食都是要太监先尝之后,自己才吃喝的。现在李观棋居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敬酒一滴不剩地全部饮尽。这既是对自己极大的信任,同时也是极大的尊重。
这个很好理解,酒这个东西,古今中外,老少皆宜,天下通用,酒桌上的礼仪也都大同小异。别人敬酒,你一口干了,自然要比舔一舔、端一端,或是点头头更能赢得对方的好感。
李观棋喝完之后,也亲手执壶,为沙罗可汗斟上一杯酒,然后自己再倒一杯,笑道:“可汗,满饮此杯!”
沙罗可汗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一仰脖子同样也来了个一干而尽。
李观棋将杯中酒再次干掉,然后返回案后坐下,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沙罗可汗。
沙罗可汗冲帐内的突厥人一挥手说道:“你们全部退下。”
帐中的突厥人都是沙罗可汗的亲卫,闻言立刻转身离开。
眼见沙罗可汗屏退了左右,李观棋便也冲贺子铭和无名说道:“你们也退下吧。”
“陛下……”贺子铭并没有马上奉诏,而是还欲进言。毕竟沙罗可汗可是突厥人的老大,突厥人又是出了名的骁勇,他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李观棋一个人面对对方。
李观棋知道沙罗可汗如果要耍什么花招,早就耍了,绝不会等到现在,对方之所以要屏退众人,估计下面要说的话,是不方便别人听的。而且贺子铭担心他,李观棋却根本不担心。
沙罗可汗可能确实牛逼过,但是再怎么牛,现在也已经是一个老人了,而李观棋却正值青年,再说了,他现在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他的武功现在也已不容小觑了。更何况,他还身着宝甲呢。
所以李观棋一抬手,制止了贺子铭的进谏,笑着说道:“退下吧。别让人家笑话。”
贺子铭眼见李观棋心意已决,无奈之下,只好跟无名退了出去。
待帐内只剩下自己和李观棋二人之后,沙罗可汗缓缓说道:“我对你们乾人向来是瞧不起的。这么多年来,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令祖武宗皇帝,一个就是你。你们是仅有的两个在战场上击败我的乾朝人。遥想当年,令祖也像你这般大,同样是年少有为,英姿飒爽……可惜,令祖死的太早,倒让我伤感了好多年……我没有说假话,我是确实伤感,为少了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而伤感,没有对手的日子是寂寞的……没想到,在我暮年之际,你出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