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在沾沾自喜正在构织一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大网时,说不定在他更高的地方,有人就在用俯视的角度看着他幼稚的把戏。
季明辙是个很聪明的人,从小就是。
聪明人很容易骄傲,因为他们有着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底气和资本。
无论眼下司伏又或者京城里与季明辙同辈的那些年轻人们有多么觉得季明辙的遭遇可笑可叹,顺便松口气之余,感慨还好自家的老人们不像季行履那般对自己唯一的子孙不管不问,甚至还有些打压。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
季明辙不差。
而且比任何人都好。
外交学院文风鼎盛,历史悠久....自那位戎马一生的开国总理去世之后,便由季行履接收管辖,季明辙是当年最年轻的应考生。
外交学院无论多么的偏袒京城嫡系,也只有区区数个名额。
而季明辙通过一系列考核之后,季行履亲自出了一份卷子,甚至还有额外的功课。
季明辙很顺利的完成。
然后他才很顺利的进入了外交学院⊙,这座国内的顶级学府。
接着便是出国,入职,遇挫,再次振作。
所以司伏佩服季明辙是有缘由的,司家这个在西南流传了数百年姓氏的如今当家人,那位其智如妖的司老爷子感慨出来的那句,身子当如季明辙,也是有缘由的。
在司伏这种人看来,他们这样出生,他们这样的制高点,不该会为了儿女情长付出许多。
被誉为京城几十年来最值得关注的青年才俊,季明辙自然也不能这样。
不然很容易贻笑大方。
司伏不怕,说破了天司家是百年世家,大富大贵,司伏本就应该游戏人生毫无拘束。
可季明辙不行。
只因为他的爷爷叫季行履。
那位一直在后方工作从未见过真的枪林弹雨,建国之后在那些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功勋们面前依然可以不亢不卑的得到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他出走各国,你来我往。他出任封疆大吏,短短数年扫除那里的所有乌烟瘴气。
他任过帝师,如今至高无上的那位见到这个老人需要鞠躬持弟子礼。
这样的人物,十几年前家中巨变,换做寻常人家早就家破人亡,但季家依然鼎盛,无人敢多说什么。
所以季明辙不能出错。
甚至不能冒得太快。
司伏了解季家的艰辛和十几年前的那场导致季明辙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巨变,所以他知道季明辙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动感情,更不可能说出口。
当年那个季明辙只是觉得有些好感的同学,在季明辙自己都还懵懂的时候,那位女同学便十分霸气的表示看不上当时还是个小屁孩的季明辙。
现在看来,原来季明辙好感也只是因为那位女同学的眼睛像林允儿。
哦对了,还有卧蚕。
这真是滑稽之谈,要不是确信季明辙没喝酒没脑子糊涂,司伏绝对会认为今天的季明辙是中邪了。
完完全全的中邪。
这不像季明辙。
不像他认识的季明辙。
司伏认识的季明辙是当年那个刚刚离开京城是一身抱负壮志未酬,想要大展拳脚让所有注视他的人好好看看,让当年那些人都会有一丝丝的后悔,所以他无所畏惧,初生幼虎张牙舞爪。
而短短几年他便学会了收敛情绪和自身的一切,安安分分。
可司伏知道,季明辙没有安分,他只不过是在等自己更强大之后,能更好的放肆。
....
这些司伏都知道,甚至知道的很清楚。
他一直认为季明辙这些年来做的很好,不会出错。
但司伏看着季明辙嘴角划出来的笑容,和望着远处夜色下江畔的滔滔江水,踌躇片刻之后说道:“小时候的记忆确实挺美好的,那会我认识的一女孩也这样..........”
“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季明辙回过头来,笑的有些温柔,一只手抓着空气说道:“这么大的红薯,她吃得很快。”
“笑的很憨。”
“我总觉得.......那时候是第一次,我给了一个人真正的幸福快乐。”
司伏打断了季明辙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而已,你知不知道.....像我们这种长得帅并且气质不凡的人,到哪儿姑娘都会觉得幸福快乐。”
季明辙愣了愣,然后说道:“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季明辙很肯定的说道,“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可我知道大概的感觉.........不是说我能从林允儿小时候见过她一次就会记到现在,而是重新见到她时候,她又变得很好。”
“而且,相处时候很舒服,哪怕她挺笨的。”
“跟你比誰不笨?”司伏没好气的白了季明辙一眼,想继续和汽水却发现已经没了,挥手让司机赶紧去买之后,看着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声音粗犷了起来,“我知道这么说肯定不合适,但我也可以肯定......你这回绝对是犯糊涂了。”
“什么糊涂?”
“莫名其妙的去喜欢一个女人还不算糊涂?”司伏尖声尖气的说道,“她林允儿是谁,你又是谁,你们两个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喜欢人家,人家还不见得乐不乐意搭理你,你说你喜欢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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