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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红氏还在边上说了句:“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花用多少,我瞅着你那银票都是上万两的吧?就这么塞给他,是银钱多了没处花怎么着?”
红振海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女人家就是小气,挣银子不就是给小辈花的么!再说,我本来就银钱多没处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完,又掏了一把塞给白蓁蓁,“拿去花着玩儿!”
白蓁蓁笑嘻嘻地接过来,“谢谢大舅舅。”
红氏笑着白了她大哥一眼,“大哥就是能惯孩子。”
白兴言就在这时走进前厅,看着红振海一把一把地抓银子,眼睛都要红成兔子了。
但他好歹是文国公,总不好跟白花颜一样表现得那么明显,于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万两起的银票,快步上前主动打招呼:“是大哥来了!有失远迎呀!” 这话一出口,坐在另一头的叶氏又气够呛。什么叫大哥?一个妾的娘家人,真能当亲戚处?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可是只有嫡母的娘家才能有资格跟婆家走动,才能被子女们叫亲,妾室是没有这个资格
的。
可红氏这个妾却成了另外,不但跟白府往来甚密,白兴言还由着儿女们管红家人舅舅舅母的叫,甚至以前还让白花颜跟红氏的娘叫过姥姥,这叫什么事儿? 可她不能管,因为红家太富了,富到如今的文国公府都得靠红家接济着,白兴言要深入朝廷,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点用进去的银两,白家负担不起,叶家更没那个财力。如果没有红家帮衬着,文国
公府就靠她叶家和郭家的扶持,也是走不到今天的。
而她,就是要白家走得更高,过得更好,因为只有这样,将来她儿子的继承爵位才更有份量,才更有个侯爵的样子。
所以叶氏只能忍着,看白兴言跟红振海你来我往地热络寒暄,她除了陪着笑,还得让白惊鸿也跟着陪着笑,其它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红振海这人,看着粗犷,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能做红家的家主,能掌管富得流油的红家这么多年还没出一点事的人,怎么可能只看表面来断其内在?
事实上,在红振海粗犷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又精细又谨慎,更深谋远虑的心。
他知道红家和白家的关系,一个需要门路,一个需要银子,所以应对起白兴言,既不需要放低身段,也更不用端什么架子,反正是各取所需,所以不卑不亢平等交相,便是最好的态度。 虽然白兴言多了重侯爵的身份,但说起来,红家的发迹也并不仅是靠着白兴言,甚至跟红家背后真正倚仗的人比起来,文国公对他们的帮助,只能算是微不足道。之所以他还愿意将大量的钱财送进白
家,主要还是为了他这个给白兴言做了小妾的庶妹,红飘飘。 其实兄妹两个少时的关系并没有多好,红氏毕竟是庶出,跟嫡出的红振海在身份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之所以后来关系越来越近,一来是红家跟白家走得近了,兄妹二人接触就多了。二来也是因为白
蓁蓁和白浩轩这两个孩子,实在是让红振海喜欢得不得了。 红振海这一生都在为红家的生意忙碌奔波,即便如今担着家主的身份已经不怎么离开京城了,但依然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这一忙几十年,直接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眼瞅着人都快奔了五十,
虽也养着几房小妾,可却一直都无所出。 膝下无子无女,成了红振海这辈子最大的心病。他如今简直把白蓁蓁和白浩轩当成是手心宝心头肉,这些年一直都当做亲生儿女来疼着,连带着对红飘飘这个庶妹也亲近起来。生怕她们娘仨在白府上
受欺负,所以,大量的金银珠宝可着劲儿的往白府里送。
要说私心,红振海也不是没有私心,一个东秦巨富之家的家主,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这点点亲戚里道的情义。 同叶家一样,红振海真正看上的,也是这文国公世袭的侯爵之位。不同的是,叶家是想将这爵位据为己有,而红振海,却是想给他最心疼的小外甥争一个世代承袭的好前程,给终将嫁做人妇的外甥女
一个可以依靠的娘家,也给自己的庶妹留一个安生立命的保障。
当然,红家能跟着借些光更好,若借不到也没什么,反正现在的红家人都十分和睦,全家人劲儿都往一处使,以赚钱为最大的快乐。钱财赚到这个份儿上,将来有没有达官帮衬,也关系不大了。 红振海同白兴言寒暄一番,重新坐了下来,直待白兴言也落了座,他这才将目光朝着坐在对面的叶氏、和叶氏旁边的白惊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