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价。有百姓莫名背上债务,不得不买地求生。离京师越远的地方,形式越严峻。”
“都察院呢?六科给事中呢?集体失明了?”朱寿怒道。
谷大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朱寿:“大人们忙。忙着寻人,忙着安抚躁动的士子,忙着关注军校、研究院、医学院招生。”
“地方上无人上报此事?”
“东厂报告:张忠大人偷偷派人聚集起受迫害的百姓。锦衣卫的人报了上去,被牟指挥使压了下来。地上无百姓闹事,地方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寿陷入沉思,半晌后拍着桌子大笑,“朕终于知道张忠想干嘛了!的确是‘暴风雨般的打击’啊!”
谷大用愕然:“陛下给了张大人那样的密旨,事前不知道张大人的计划?!”
现在的京营可不是以前只会造房子的泥瓦匠。京营官兵的训练严苛,时不时拉出去剿匪、杀江洋大盗见血。已经能与打过仗的腾骧四卫打成平手。
一万精兵,用的好能破京师城门!
“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得让马儿吃饱。可每个人的追求又不一样。李东阳要名,张忠要的是朕的信任。朕给他们想要的,他们才能为朕上刀山、下火海。”朱寿笑眯眯地道。
朱寿心想:如果一万人能攻下京师,他回头就把军机处撤了。
“管事,您还没睡啊?”胖舍友在外敲门。
朱寿拍拍脑袋:“朕笑得太大声,把人引来了。你推下吧。”
谷大用身手矫捷地跳窗离开。看似铁桶一般的潘府,已经被东厂戳得千疮百孔。
朱寿开门让胖舍友进来:“今日当上了厨房管事,俺太高兴,一时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胖舍友拎了个食盒来献殷勤:“俺出府到酒楼买的。祝朱管事高升。”
朱寿笑纳,装作不经意地问,“还没问过你的事,你是潘府的家生子?”
“不,俺和你一样,也是‘养子’。俺为了讨好主家,主动改了姓。”
“这样啊。”朱寿眯起了眼睛。
他在登州耽误了很久,张忠说不定都拉起了几万人的起义军。他也该去办正事。
大明盛世的假象,来自与系统带来的科技,来自于高产的粮种、肥料,来自于巨额的海外贸易贴补,来自于北方的安定。
朱寿改善了外部,还没来得及清理腐朽的内部。
用不着后世的信息资料。只要翻看前几年刘大夏、刘健、马文升等老臣给便宜老爹的折子,大明内部腐朽的迹象清晰可见。
要不然,山东哪来30万流民迁徙河套;江南20万百姓迁往落后的琼州;京师清查出5万的流民;从郧阳驱赶了近百万流民!
流民,失去土地的农民。
历史上的正德朝起义此起彼伏。最汹涌的刘六、刘七起义,差点打到了京师。朝廷节节败退,被逼从九边调边军消灭起义军。
朱寿原以为历史不会重演。
张忠,你办事悠着点,可别让朕回京被太上皇追着打。
不行,得把使者们尽快送走。
他是大明皇帝,也是要面子的。
士子有时间游行示威,一定是州学布置的功课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