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不禁风的庙门被重重推开,一魁梧的身影满嘴的污言秽语,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大雨虽停,但混着水汽的寒气还是翻涌而入,吹得地上熄灭的火堆黑灰飞扬。
李渔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向外打量,进庙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和尚,阔口怒目,满脸浓髯,宛若是寺庙门前护法的怒目金刚,凶悍之气扑面而来,手里拿着一黝黑钵盂,一身湿漉漉的宝衣袈裟,已经全部贴在身上。
一个和尚骂别人秃驴,已是荒唐,更何况这和尚满口的污言秽语,妈个巴子,李渔虽然是初来乍到,于世事所知不多,但心思活络,心里暗道“这人虽然是个和尚,但观其言行绝非善类,多半是个凶悍的大盗匪类,还是小心为妙。”
小心呼吸,一动不敢动,李渔心底正暗暗琢磨,忽得那大和尚,身形一错,亮出了掌法的起手式,低喝一声“是谁?”
李渔心底一惊,还以为自己被大和尚发现,匆匆看了一眼,却见那大和尚双目瞪圆,死死的盯着庙角的两具尸体。
他走进小庙,正好看见那一僧一道对坐而逝的尸体,这大和尚也是谨慎,此刻天边初白,但庙内昏暗仍瞧不真切,虽然两具尸体一动不动,但他还是慢慢一步一步的上前,以防被人暴起偷袭。
走到近处,借着东方晨曦的淡淡白光,大和尚自然看得出这两人早已死去多时,神情一愣,先是不信,继而声如雷鸣般兴奋狂笑。
“哈哈!!妈了个巴子的!两个老贼,竟然同归于尽了?反倒是便宜了老子!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
三步并两步快速上前,急忙的蹲下身子在老和尚身上摸索,不过多时,大和尚脸上的笑意变更加浓烈,伸手粗暴的把的袈裟撕开,从老和尚僧衣下暗袋内扯出来一个物件。
借着微弱的光线,李渔看见那是一乌黑的金属铁盒,巴掌大小,看不出丝毫的奇异之处。
“哈哈!了空秃驴!太乙门的杂毛,你争了这么久,到头来这东西还不是落在老子手里!这宝贝,合该老子得到!哈哈!!”
大和尚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捧到眼前,蒲扇般的大手,宛如老流氓抚摸妓女的酮体般,手指轻轻的从铁盒的表面慢慢划过,留恋不舍的在手中把玩。
咧嘴瓮声大笑,此刻他心中兴奋,真气激荡,声出丹田,宛如炸雷,只震的庙内土石簇簇洒落,李渔耳膜欲裂,忍不住的哼哼一声。
“还有只小老鼠……”
大和尚瞬间醒觉,抢起上前,飞起一脚,砰的一声,就将那有两百斤重的供桌踹翻出去,手掌一捞,就将供桌下的李渔抓了出来,喝道:“妈巴羔的,给老子滚出来!”
他这一爪看似简单,实则乃是修炼多年的手上功夫,精妙的很,即便很多江湖好手都未必能够躲闪,更何况是李渔这个没练过一天武的门外汉。
“大师傅,饶命!大师傅,饶命!”
被大手扣住后颈脉门,李渔顿时只觉得四肢酸麻,全身无力,此刻若再不想办法,非的被这大和尚一爪抓死不可,急忙扯着嗓子叫嚷。
“嘿嘿!原来是个小秃驴!”
大和尚得了宝物,此刻心情正佳,况且他自看得出,这小和尚身上只有点粗浅的拳脚底子,连品级都未入,自然不放在心上,随手将他丢下,问道“小秃驴,躲在桌下,意欲何为?”
李渔的脑子本就灵活,大和尚这话一出口,他脑中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这恶和尚不知道我是了空的徒弟!”
一颗心忍住异常的跳动,李渔脸上做出满脸的惊慌失措,手足无措的连连摆手“大师傅明察!小僧外出化缘,途经此地,因雨大迷路,才进这庙中躲雨的…这两位尊长…两位尊长的死,跟小僧没有关系啊…”
李渔此刻灰头土脸,兼之这具身体的长的五官端正,满脸小受模样,让人心中已经不由的相信了三分。
惊慌失措的惶恐模样,让大和尚不由得好笑,说道“你既是和尚,那是在何处出家?师父又是哪一个?方丈又是何人?”
“在此往东三十几里外法华寺!”李渔脸不红心不跳,满脸诚挚,毫不犹豫的快速回答道“我师父法名悟空,法华寺的方丈是玄奘法师,那可是这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法师。”
他说的诚恳,提到玄奘法师,更是一脸崇拜,大和尚虽没听说过法华寺的名字,但心里已经信了几分,想来也只是个乡下野庙,并非江湖势力,他本就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倒也并不奇怪。
大和尚模样凶悍粗犷,但也是粗中有细,心底仍不放心,一把扯过了空的尸体,狞笑道“我知这两人的死与无关!你来认认,你认得他么?”
李渔吃了一惊,一时心虚,还道他破自己谎话,当下强做镇定说道“这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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