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百草丹

缓缓流淌的河面照射的波澜起伏。

    河堤之上，有不少市民趁着夜风清凉之时，拖家带口来此散心散步，走累之后，也会找个小摊坐下，顺便点一碗街边小吃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

    到了这里，真项父母忙活各自摊位，而真项则是利索的从推车上头取下折叠木桌与小椅子，呈一字摆开，供食客吃食。

    今夜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前来消费的顾客络绎不绝，忙的真项脚不着地，好不容易等十点过后，人流渐退之时，真项这才有功夫擦一擦额头溢出的汗水。

    “阿项，喝口水吧。”

    真项父亲将面前桌案收拾干净，从小摊下头掏出一旁矿泉水，朝着真项手里丢去。

    真项拧开瓶盖大灌一口，又把脑袋扭向他母亲的方向，问道：“妈，你要喝水不？”

    “我把手上的活忙完再喝。”真项母亲熟练的将一串串麻辣烫从锅里捞出，接着倒入盆中，在上头洒上香菜沫之后，就让真项将这一碗麻辣烫送到餐桌拿去。

    “这边这边！”

    靠角落的小椅子上，正有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对着真项挥舞着手臂，而在她的对面，则是坐着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正用七分疼爱，三分责怪的目光看着少女。

    少女从真项手中接过装盛着麻辣烫的纸碗，利索的脱去一次性筷子包装，迫不及待的对着美味大快朵颐。

    一旁老者见她这般不顾礼仪，嚼都没嚼烂，就直接吞入腹中，忍不住出言责怪着：“慢点，没人和你抢，真是的，平常奶奶做的好吃的都不吃，偏偏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难怪都长不高…”

    老者坐在一旁，慈爱的看着孙女将麻辣烫吃完，便伸手唤来真项付钱结账，紧接着在孙女的搀扶下慢悠悠的离开小摊，靠着河边走去。

    真项弯着腰，在那收拾餐桌桌面，忽然听闻身后传来刚才那小姑娘手足无措的呼喊声：“爷爷！”

    真项回过头，就见那名老者如同大虾一般躬着身姿，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痛苦。

    此时他的孙女正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撑着老者的身体，而她的手也在老者衣兜里头翻找着什么，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全是焦急之色。

    如今已是下半夜，河堤边上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在那散步，而这俩爷孙附近刚好没有什么路人可以帮忙。

    真项见此，便将手里活计放下，三步并做两步朝着那对爷俩的方向奔去，伸手搀过老者肩膀，对那女孩说：“我来帮你扶着你爷爷。”

    “谢谢！”

    那女孩道谢一声，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继续摸索在老者衣兜里摸索着。

    真项帮不上女孩什么忙，他只能搀扶着老人，一边观察他的状态。

    瞧老人发病时分，双手紧紧捂着胸口，无法正常喘气，整个人呼吸都变得特别困难，真项虽不是医生，但也能看出老者大概患有心脏类疾病。

    女孩在老者衣兜里一阵摸索，忽然她摸到了一个东西，这让她面色一喜，赶忙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蓝色小药罐子。

    正当女孩准备将药瓶瓶口给旋开时，老者的身躯忽然朝着前方一倾，真项连忙换了个位置将老者搀扶。

    可没想到真项做出这一反应时，他手臂发出的剧烈摆动，不小心就与女孩的手臂发生碰撞。

    女孩被真项这么一撞，手中药瓶脱手而出，在半空划出一个完美都抛物线后，接着在地上嘀溜溜的朝着前方滚去。

    而它滚动的方向，赫然时是河堤方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