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仪察言观色,早已看出了她内心的动摇,暗中得意之余,她故意不急不慌:“当然,你可以不答应,本宫不会逼你,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而已,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她假装转身要走。
“如果我答应你,”风千柳飞快地开口,“你能保证父皇一定可以为我娘平反吗?”
风千仪一脸严肃:“本宫保证。别忘了本宫是皇后的女儿,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风千柳依然犹豫:“真的?”
“当然是真的!”风千仪有些不耐烦起来,“本宫一向说到做到,行或不行,一句话,别再啰嗦!”
风千柳挣扎许久,薛妙静愁容满面、了无生趣的样子不停地在她脑海中徘徊,再想到她过的十几年以泪洗面的日子,想要为娘亲洗刷冤屈的念头终于占了上风,令她双眼一闭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行。”
“这就对了!”风千仪偷偷松了口气,“这种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换做本宫也必须好好把握。不过记住,不能告诉你娘,否则她一定会阻拦,她的冤屈就洗刷不了了。”
风千柳咬牙:“是,我知道,皇姐放心。”
风千仪暗中得意,面上却一片郑重:“那好,本宫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你娘若是问起,你就说本宫不忍见你母女如此受苦,所以问了问当年的事,想看看能不能请父皇帮你们找出真相,明白吗?”
风千柳轻颤着点头:“是,我明白。”
风千仪又叮嘱了一句千万保密便先行离开了,她相信风千柳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因为这种笨蛋一向“伟大”得很,肯愿意为了亲人牺牲自己,这一点她看得很清楚。等她离开之后,风千柳便呆呆地站在花圃旁,两行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流了下来。直到身后传来薛妙静的喊叫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立刻手忙脚乱地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又定了定神,确定不
会露出太大的破绽了,才回到了薛妙静面前,强作欢颜:“娘亲。”薛妙静本就万分担心,不知道风千仪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眼看到风千柳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她更是连惊带吓,一把抓住风千柳的手急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哭什么?风千仪跟你说了什么?她
是不是欺负你了?还是要为难你?快告诉娘啊!”
风千柳暗中咬了咬牙,脸上成功地挤出了一丝欢喜无限的笑容:“没有啊娘,我哭是因为……是因为我开心,因为刚才皇姐答应要……要请父皇重新查一查当年之事的真相,好为你平反呢!”
薛妙静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同样惊喜万分:“真的?她真的这样说?”
风千柳依然笑得开心,并且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啦,皇姐亲口跟我说的。”
“好好,太好了!”薛妙静激动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完整了,“等了这、这么多年,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请皇上查当年的事?”
风千柳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不得不咬紧牙关拼命支撑:“快了,大概就、就这一两天了,她说父皇这几天比较忙,过几天一定会向父皇开口的。”
薛妙静抓着她的手,依然激动得浑身哆嗦:“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如果我们的冤屈真的能够得以昭雪,她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了,我们要一辈子铭记她的大恩大德!”
虽然极力隐忍,眼泪还是顺着风千柳的脸颊流了下来:是啊,是很好。她一定会铭记风千仪的大恩大德。只不过究竟是怎样的功德,恐怕就只有她和风千仪才知道了。两天之后,一大早风千仪便派人来请风千柳过去叙谈。想当然地以为风千仪是要更详细地了解当年之事的真相,薛妙静不但不曾阻拦,还急不可耐地拿出了最好的衣服让风千柳换上,并且再三叮嘱他一定
要把当年的事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平反昭雪的可能性当然就更大了。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急于让自己的冤情得以昭雪,所以完全不曾注意到风千柳强作欢颜背后的痛苦。
好不容易收拾齐整,风千柳咬了咬牙,出门来到了风千仪面前,怯生生地开口:“皇姐。”
转头看到她,风千仪立刻皱了皱眉:“你也知道今天本宫要你做的是什么事,不是让你打扮得漂亮些吗?你这是穿的什么破玩意儿?”
原本就有些战战兢兢,听到她的话,风千柳越发不敢抬头:“可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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