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绝目光微闪,倒是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意思:“你认为那男子得了重病,而这就是严守鹤不愿见客的理由?”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别告诉我你不是。”沐云苏低声回答,“而且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那男子应该就是严守鹤的儿子吧?”
“八九不离十。”风凌绝点了点头,“事情真像你猜的那样倒好了,如果你能治好他的,我们跟严守鹤的交涉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再谈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容易了。”
沐云苏立刻跃跃欲试:“所以我们必须再靠近一些,我才能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凌绝点头:“没问题。”
话音刚落,他已突然一抬手,一阵风忽地从窗口透了进去,几盏油灯顿时全部熄灭。与此同时,他已一把握住沐云苏的手长身而起,嗖的一下落在了房梁上,竟然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稳住身形,他以传音入密说道:“这样够近了吗?”
沐云苏点头,同样以传音入密回答:“够了,我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两句话的功夫,便听严守鹤说道:“怎么突然起风了?夫人,快去点灯,再把窗户关上。”
那中年女子答应一声照做,不多时油灯便重新亮了起来。回到床前,她突然抽泣了两声:“老爷,到底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
“不看着又能怎么样?”严守鹤叹了口气,声音里也已经带了哭腔,“正明是练功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请了郎中来,也是束手无策啊!”
沐云苏刚要启动法医软件,闻言不由动作一顿:什么?走火入魔?这么说我的医术没有用武之地了?
“呜呜呜……都怪正明这个孩子,太不听话了!”那妇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明明天赋有限,却偏要逞强,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她这一哭,严守鹤的眼圈也早已红了,却还是忍不住斥责了两句:“闭嘴!什么三长两短!正明会没事的!不就是走火入魔吗?他会好起来的,不要瞎说……”
“啊!”一句话还没说完,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严正明突然一声尖叫,跟着身躯剧烈地扭动起来,“好痛,好痛,我受不了了!”
严守鹤吓了一跳,立刻用力按住了他,口中一迭声地说着:“忍一忍,忍一忍,严正明,再忍一忍!很快就会好的!”
“我忍不了,好痛,痛死了!”严正明的挣扎越发剧烈,几乎要挣脱严守鹤的钳制,“爹,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不许胡说八道,你会没事的!”严守鹤咬了咬牙,刷的抬头看着那妇人,“夫人,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压住他!”
那妇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压住了严正明的双肩,一边痛哭流涕:“好孩子,求求你了,再忍一忍吧,一定会没事的。秀雅呢?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随着一声应答,一个年轻女子端着一盆热水急匆匆地奔了进来,顾不上多说,她将水盆放下,又将毛巾打湿拧干,然后奔到了床前:“爹,娘,毛巾!”
这一下沐云苏才看清楚这女子居然已经身怀六甲,而且瞧她的样子,应该距离临盆不远了。如无意外,应该就是严正明的妻子。
同样顾不上多说,那妇人一把抓过毛巾替严正明擦着脸上的冷汗,同时一迭声地劝着:“好了好了,好孩子,马上就好,再忍一忍!”
严正明根本充耳不闻,仍旧剧烈地挣扎着。手脚更是不停地挥舞,尖叫声也越来越高亢:“放手!放开我!让我死!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们!”
“相公,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了!”那年轻女子哭了起来,很快便哭得梨花带雨,很是可怜,“为了我和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可惜这些话对严正明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仍然在不停地挣扎尖叫,翻来覆去就是说痛的受不了了、求严守鹤杀了他这两句。
这一番折腾居然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严正明才慢慢安静下来,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不仅脸色已经变得煞白,而且给人一种出气多入气少的感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知道他这一次的发作总算告一段落,严守鹤等三人松了口气,赶紧替他擦净了手脸,又盖好了被子,这才彼此相对无言,各自愁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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