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襄是绝不会这样做的,他可不愿意成为某些人的棋子。
仅仅思索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吴襄就做出了决定,带着兵部的敕书赶赴锦州城,专程给吴宗睿禀报此事,不管吴宗睿是什么样的态度,至少自己表现出来足够的诚意。
当然,拜见吴宗睿的时候,是一定要带着吴三桂的。
碰巧的是,吴宗睿居然在宁远城,这倒是让吴襄有些遗憾,这一次见不到祖大寿了。
“长伯,一会见到吴大人,一定要恭恭敬敬的。。。”
吴襄还没有说完,屋子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进来的赫然就是吴宗睿。
吴襄楞了一下,吴三桂更是一下子站起身来,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吴宗睿会亲自到寅宾馆来,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他们登门去拜访的。
“原、原来是吴大人,下官怠慢了,长伯,还不赶快拜见吴大人。。。”
吴襄抱拳稽首行礼的时候,吴三桂也连忙走过来,准备单膝跪地行礼。
吴宗睿伸手扶住了吴襄。
“吴总兵不必如此,长伯,你也起来,这里是寅宾馆,不是蓟辽督师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刚刚我已经吩咐罗典勇,安排好宴席。”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乱了规矩,大人的厚爱,下官和犬子牢记在心。。。”
吴襄回答的很好,颇有一些读书人的风范,让吴宗睿有些刮目相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吴襄。
吴襄在明末也有一定的名气,崇祯十七年提督京营,城破被李自成麾下的大顺军生擒,后来因为吴三桂归顺后金,打开了山海关,吴襄被大顺军斩杀。
吴襄的战斗能力,令人不敢恭维,与吴三桂比较差了很多,特别是大凌河城之战,吴襄独自逃跑,其麾下的军士全军覆没,因此被罢免一切职务,投入到大牢之中去,要不是得到中官高起潜的帮助,恐怕没有出头之日。
吴宗睿对吴襄的印象一般,但是对吴三桂肯定另眼相看。
坐定之后,吴宗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吴襄就掏出了兵部的敕书。
“禀报大人,下官和犬子专程来拜见大人,是为了兵部的敕书而来,兵部要求犬子率领辽东边军,入关参与剿灭流寇的战斗,下官以为,这调动辽东边军的事宜,还是要请示大人,若不然山海关防御兵力薄弱,下官无法担待。。。”
吴襄刚刚说完,吴宗睿笑着开口了。
“吴总兵收到了兵部的敕书,我还不知道此事,这天下兵马都归于兵部调遣,既然是兵部的敕书,我自然不好反对,吴总兵如此说,让我无法回答啊。”
吴襄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汗滴,身体也微微颤抖了。
“大人误解了,下官绝无此意,下官只是想着,蓟辽所有的兵力,都是归于大人调遣的,且辽东的局势多年来不稳定,山海关作为要害之地,务必要重兵把手,所以下官才专门来拜见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大人没有接到兵部的敕书啊。。。”
“大人,父亲的确不知道大人没有接到兵部的敕书,再说了,这兵部敕书上面,要求父亲调遣多少的兵力,没有明确,所以父亲才来禀报和请示大人。。。”
吴襄的解释,以及吴三桂的补充,吴宗睿听得很仔细。
吴宗睿相信,吴襄和吴三桂一定知道,蓟辽督师府不知道兵部的敕书,要不然他们不会专程前来禀报,不过有些事情,不必过于的追究。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是我没有能够理解吴总兵的一番苦心啊。”
吴襄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对着吴宗睿再次抱拳稽首行礼。
“大人,都是下官思考不周,才让大人误解的。”
说到这里,吴宗睿拿起了桌案上兵部的敕书,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
吴襄和吴三桂都是军人,虽然有些圆滑,但军人的耿直作风还是存在的。
吴宗睿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开口了。
“既然你们询问到此事,那我也明说了,辽东的防御形势不乐观,虽然我们打败了进击辽东的十万后金鞑子,但谁也不知道皇太极是不是会反扑,所以关宁锦防线还是要重点防御,至于说剿灭流寇,各镇的军队应该是足够了,不过兵部的敕书在这里,若是不予理睬,那就等同于抗旨不尊,这个罪名谁都无法承担。”
“山海关驻扎有五万军士,抽调一万兵力进入关内作战,未尝不可,是不是完全抽调辽东边军,吴总兵,你可以自行把握,是不是让长伯领军作战,你同样可以自行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