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这就是与后金皇太极之间赤裸裸的勾结,试想当年的辽东,我大明将士拼死抵御后金鞑子,无人向后金鞑子屈服,不知道有多少的将士长眠辽东,他们若是知晓吴宗睿的所作所为,死不瞑目。。。”
张溥说的义愤填膺,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眼神,就连朱由检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辽东和边关就是一本烂账,朱由检很清楚,边关哗变的军士数不胜数,一些归顺了后金鞑子,成为了汉军,一些归顺了李自成等人,成为了流寇,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军饷和粮草,而军中此起彼伏的哗变,更是比比皆是。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吴宗睿麾下的登莱新军,没有得到户部拨付的一钱银子一石粮食,辽东边军也有数月没有拨付军饷和粮草,前几天,朱由检还在和户部商议,准备加征练饷,以保证抵御后金鞑子和剿灭流寇的诸多开销。
张至发注意到了皇上神色的变化,张溥刚刚说完,他就跟着开口了。
“张溥大人说的很轻巧啊,我只是感觉到奇怪,皇上和朝廷为了维持抵御后金鞑子、剿灭流寇的诸多开销,为了能够救济地方受灾的百姓,不知道想了多少的办法,可谓是呕心沥血,张溥大人一句贞女知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乞丐尚知不食嗟来之食就解决问题了,早知道如此,皇上应该让张溥大人主政户部,如此天下就太平了。。。”
杨嗣昌也站出来开口了。
“张大人,张溥大人并非此意,张溥大人认为吴宗睿乃是朝中重臣,得到皇上信任,镇守辽东边关,抵御后金鞑子,务必要想方设法抵御和剿灭流寇,怎么能够与后金的皇太极私底下沟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张至发此刻已经放开了,等到杨嗣昌说完,接着开口。
“杨大人,辽东和边关发生的诸多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就说这剿灭流寇的事宜,上月五省总督熊文灿大人对流寇发起了进攻,户部拨付了三十万两白银,我就奇怪了,吴宗睿大人在辽东打败了后金鞑子,此次辽东之战,前后持续近半年时间,不知道户部拨付了多少的银两,杨大人为何不说抵御后金鞑子需要多少银两,独独关心剿灭流寇需要的银两,两边的态度不一样,说不过去吧。。。”
杨嗣昌的脸色瞬间红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张至发得理不饶人,接着开口。
“辽东形势之严峻,不需要我多说,皇上和朝廷为了辽东之稳定,令户部拨付了大批的钱粮,偏偏吴宗睿大人出任蓟辽督师之后,户部捉襟见肘,无法拨付那么多的银两,这等的情况之下,吴宗睿率领登莱新军,打败了后金鞑子,的确不容易。”
“皇上,臣不敢擅断吴大人用俘虏交换钱粮是不是有理,但臣明白一点,辽东若是出现钱粮不足甚至是断粮的情况,肯定会出现巨大麻烦,军士哗变是其次,甚至可能有军士造反,影响到京畿之地和京师之稳定,吴大人知晓朝廷之困难,并未伸手索要军饷粮草,想办法筹集到了军饷和粮草,臣以为这样的做法出发点不错。”
“至于说吴宗睿私通后金皇太极,臣以为是天大的笑话,吴大人身为蓟辽督师,管辖关宁锦防线,若是与皇太极勾结,这关宁锦防线还存在吗,更让臣不明白的是,吴大人正在加固广宁城池和西平堡的城墙,计划重新修建大凌河城,若是吴大人勾结后金的皇太极,这些举措该怎么解释,该不会有人说这是吴大人欲盖弥彰吧。”
“吴宗睿大人及其麾下的登莱新军,已经成为后金皇太极的眼中钉,我以为皇太极对吴大人定是恨之入骨,想尽各种办法也要除掉吴大人,而诸位还在这里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居然要惩戒吴大人,你们这是对皇上和朝廷负责任吗。”
“张溥大人,吴伟业大人,我倒是要认真问问,你们弹劾吴宗睿大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你们不知道征伐之艰辛,不知道钱粮之宝贵,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大义,你们难道不明白,没有了钱粮是会饿死人的吗。”
。。。
偏殿里面再次陷入沉寂,没有谁开口说话,包括杨嗣昌也不再开口。
张至发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皇太极肯定是恨极了吴宗睿,时时刻刻都想着除掉吴宗睿,人家皇太极想办却办不到的事情,朝廷里面有人不遗余力的去办,如果有人从这方面追究,那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朱由检楞了好一会,脸色阴沉的挥挥手。
“好了,今日议事就到这里,都散了,朕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