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似有几日没进过水了般。
凤煜炎没说话,兀自滚动车轮进去,帐帘随之放下,里面一下子又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苏幸不见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苏倾予浑身一颤。
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瓣,哑着嗓子问:“怎么不见的?”
“这话不是该问你自己吗?”
“什么意思?”
凤煜炎拿出手中那封被烧掉一角的信,语气满含失望地道:“昨日,朱梁退兵了。”
“什么?”苏倾予先是惊讶了一声,转念一想,却又觉得甚是合理。
既然朱梁国要陷害她,如今目的已经达到,眼下远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毕竟还有另外五国虎视眈眈,天秦再不济,毕竟也是一大国,一旦开战,必定两败俱伤。朱梁国没傻到为他人做嫁衣的地步。
“苏倾予,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枉我那般信任你,将兵权交给你,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凤煜炎将手中那三页薄薄的信纸猛然摔在苏倾予身上,形似怒极。
“我没有……”她摇头,却发现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像在狡辩。
果然,凤煜炎根本不听她说,只冷笑道:“利用两国交战名利双收的感觉怎样?事前将亲属送走,部署周密,看来是早有所图。啧啧啧,苏倾予,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枉小九还一心为你着想,你还真是对得起他。”
她抿唇,却只重复了一句“我没有”,两天不吃不喝,本就饿极渴极,现在心绪混乱,更是头昏脑涨,根本理不清头绪来。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那你倒是给我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啊,城主府守卫森严,苏幸一个孩子难不成还能自己跑出府去不成?
朱梁国明明不显弱势,为何偏偏在你名扬天下后选择退兵?若说你跟朱梁国毫无关系,那朱梁国至宝炎焱珠为何会在你身上?朱梁国主又为何会对你百般示好,甚至许你万人之上的高位?
这些,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
凤煜炎语气严厉,声声质问,直叫她愈发头疼,哪里能给他个清晰完美的解释?
更何况,她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封信提及苏幸,确实是在威胁她,想来苏幸此时已经被虏到朱梁国了。
她沉默了片刻,语不成句地解释:“炎焱珠是朱梁国六皇子所赠,我师傅作证,我们并无过深交情,不过意外救过他一命,他赠我宝物纯粹报恩而已。
幸幸的事我不知情,这封信是对方用来陷害我的……真的,信我……”
说着只觉喉咙越发干涩,便止了话茬。
凤煜炎哪里会信?反而嘲讽:“棠掌门不在,自然任你胡编。苏倾予,这一次,我们绝不会再信你。明日午时,杖责而死。”
给苏倾予宣判了死刑之后,便不欲再多看其一眼,准备离开帐篷。
苏倾予眼前一阵阵发黑,干涩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道:“殿下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给我定罪呢,是因为殿下心里都明白吧,我无罪,我没做任何对不起天秦,对不起你跟九殿下的事。呵,或者我该问,殿下在这件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