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整日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府邸。
安子衿自幼便与苏木定下婚约,这处她自然也是常常过来。
只是昔日景物依旧还在,可人情却早已物是人非。
走在熟悉的亭廊之中,安子衿阵阵酸楚涌上心头,一切都变了,回忆甜蜜又美好,可现实确实鲜血淋淋。
也许感受到了他们兄妹的悲伤情绪,柳凡一直走在前边探路一言不发。
他在这里也生活了一年之久,去到各处的小路他是熟悉的。
除了以前的下人留在府中,其他的客房与住院都是空着的。
三人挑了一处极偏的别院躲了进去,将容身之处解决,柳凡算是暂时放下心来,这地点安羡离选的很好,恐怕那些追捕官兵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三人会躲在君侯府中。
“你们二人在此等我,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柳凡何时都是如此,总是喜欢去照顾别人,而不是等着别人去照顾。
安羡离与安子衿并没有反对,而是赞同的点点头。
待柳凡走后,安子衿语调急切的开口:“哥哥,你觉不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这个柳公子有事情瞒着我们!”
安羡离也收起刚刚那副平和的目光,神色严肃:“我知道,阿凡确实有事瞒着我们,但是我相信他绝无恶意。”
“哥哥!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这样生死攸关之时,你怎么可以死心塌地的相信一个外人?”她与柳凡相处的这半年虽然一直相安无事,从未起过任何争执,但是她在心里一直特别反感柳凡。
安子衿对柳凡的态度安羡离一直都是知道的,可他对此却从未在中间调解过,他知道自己越是从中游说,他们二人关系就会越僵,彼此心里压着一腔怒火,不是几句话就能使其烟消云散的。
“我心中自有定夺,你在房间里等我,万不可到处乱走,我去去就回!”安羡离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奔着柳凡离去的方向走去。
屋内没有烛火有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的冷亮月光,晕染在安子衿面前。
安子衿坐在椅子上,神情比刚才更要冷上几分,幽怨的语气仿佛数九寒天的北风,吐出口都带着彻骨寒意:“天下之大,恐怕再没有一人能与我共进退,哥哥你总是如此……”
是啊他总是如此,经历了这么多,他依旧还是轻信别人,当年他若不是信任自己,又怎么会被苏木捉住拉到两军阵前?
他若不是相信顾重楼又怎么会白白浪费了几年报仇的大好机会。
如今他依旧不见长进,这个柳凡已经疑点重重,他却还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信他!
柳凡不过是在与苏木逢场作戏而已,给她们兄妹冠上了弑君谋反得罪名,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将他们兄妹处死,让他们落得一个死有余辜的骂名,而苏木还是那个宽宏仁德明君。
越想心中越气,芊芊玉指攥得骨节发白,自己即便是死,也要将这几年所受的侮辱全部讨回!
房门被人轻轻打开,又悄悄关上,安子衿似乎早就有了打算,偷偷的往君侯府的账房而去。
回来这半年中,她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曾在自己父亲手下的一个细作仍旧留在苏木身边,虽然没有入宫,但是也没有被苏木拔出,而是留在了君侯府。
柳凡出了屋子,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先把解药交给一个可靠之人,安羡离与他妹妹的情绪很不稳定,这几天一但出现差错,岂不是要害的苏木白白枉送了性命,更辜负他对自己的信任。
吟雨对苏木的感情他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苏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她一直不离左右,她也许不是万分可信之人,但是关于苏木的事到是可以放心交给她。
趁着夜色,各怀心事的二人一前一后奔着吟雨的账房而去。
柳凡先一步来到吟雨房中,屋内燃着一盏油灯,吟雨正坐在梳妆镜前,秀眉颦蹙,今日清早起身,自己就一直心神不安,下午时才听说宫内出了刺客,虽然宣称皇上无事,可她的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
她想寻个机会见一见苏木,可是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一个法子……
就在她愣神间,并没有身后慢靠近的柳凡,直到柳凡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的镜子里,她才惊慌失措的回头查看。
“来人捉……”她的话喊到一半,却被柳凡点住了穴位,浑身僵直,话也说不出一句。
柳凡略带歉意的向她颔首:“吟雨姑娘,得罪了,今日我也是迫不得以,有事相求。此时关系到苏木的性命,所以请您一定要认真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