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年,年底。
至尊宝的名姓在女皇耳畔惊鸿一瞥,大抵是不入流,终究未能落她法眼,这强盗窝里生出强盗,让人听来笑笑也就算了。
眼瞅还是年底了,这个年倒也太平,就连太平公主也似乎真的太平起来,既没有上吊,也没有闹,想必是没人让她嫁谁,做她那长不大的小公主。
武承嗣闲在家中抱孩子,欢庆着小姑母来年登基,只听闻李旦在宫中让位,便忙不迭的找托请命,排场想要多大就有多大。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是假的,人山人海,红旗展昭那也是假的,总归这江山可算是落在他老武家手里了。
一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和尚,没rì没夜直呼:武后是古佛米勒转世。
他们也不管这弥勒佛是男是女,是胖是矮,瞧那样子不是和尚也是光头。
到了这里,合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嘛干嘛了,皇帝是个女人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从她掐死自己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了。
想必太宗复生看到这里,也该笑了,确实好笑,何苦,我让你当家,还能当个几年?
倘若唐冠看到太宗也要笑了,确实好笑,何苦,我戴上了她给的紧箍咒,却没有变成神通广大的孙悟空,rì子怎么过不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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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子的确还得过,庙堂中该掐的还在掐,该笑的还在笑,要看戏,就要看贺岁大戏,这一年的贺岁大戏却是《论酷吏最后的战争》。
以周兴为首的御史台不知为何在这短短两个月功夫里连番向位列十八公之一的张光辅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也不知道谁给他这么大的勇气,两人轮番轰炸,你方唱罢,我方登台,抖出来的事情令人直呼jīng彩,其渊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太宗尚在之时。
令诸君疑惑的是两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一番互相扒皮,各斩麾下两员“大将”,御史台崔查本是来俊臣手下得力助手,而后来俊臣垮台,便成了周兴的小弟,谏议大夫陈郎,向来与张光辅同气连枝。
周兴与张光辅两名主角还没有怎样,这两个小弟却先后落马,战局顿时进入白热化,神仙斗法,嘴炮神通,若要扒,请深扒。
一时间七大姑贪污,八大姨枉法,三司会审冷眼旁观,政客相斗,不是皇帝开口,你能扒出来一点,凤鸾台中就有人敢开口就地诛杀。
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厌恶周兴的大有人在,可不喜欢张光辅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犬牙交错间,又有人横插一手,这一次却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此人名为唐梁君,乃是一个了不得的“死人弟弟”,那人至今还没有还朝,谁都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可笑弘文馆中士子无师,出门在外,别人问起,到底说不说自己是唐去病门生都拿捏不准。
他一插手,战局顿时发生了逆转,一直冷眼旁观交由内阁审理的女皇隐隐偏向于周兴这边,这一下可不得了,结果也可想而知。
张光辅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数罪并罚之下,狱中长叹道:“竖子!唐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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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好戏唱完,还真就平静了下来,既没有人升迁,也没有人落马。
该平静的都平静了下来,可该着急又着急了起来。
唐冠所交代的事情,唐梁君已经做得七七八八,包括为常鹰在宫中谋了一份差事,似乎步步稳扎稳打,有条不紊,可惜事与愿违,最重头的钱庄一事却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这期间娄师德表现的格外活跃,时不时向他询问事情进展,唐梁君也只能苦笑摇头,他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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