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确,用文字进行了一些描述,选择性的拍了几处较大面积的破损。路上其它的病害信息,比如路面跳车、路肩和边坡维护,都未做统计。利用一天时间,看了沃原市的四条路,其中有七个标段涉及到这次投标的企业。
在十号晚上,我俩住到了凉河市。昨天一天,调查了那里的四条路,共涉及到这次投标的八个企业。与在沃原市工作的方法相同,也是只拍照和做记录,并未实地测量,翻浆病害全部统计,路面破损粗略点数了一下。在整个调查过程中,没有遇到干扰和阻挠,也没有发生可疑的事情。
担心被人识出图片上的位置,我俩昨天晚上离开凉河市,住到下面的静水城县,特意在那里洗了照片,把整理到电脑上的文字打印了出来。回到宾馆后,又对照着拷到电脑上的原始照片,对洗出的这些照片进行标注,在照片背面标注了对应的公里桩号、大致面积。今天早上,从凉河往回赶,回来我就到了您这。
至于投标企业所报的工程业绩,找当地交通部门了解最为准确,不过实在担心暴露,就没那么做。而是利用这几天晚上,专门登陆招标网,查阅了相关信息,把当时的中标企业与部分参与企业都做了统计。哪些企业究竟是否参与标段投标,这个没弄清楚,但最终究竟有无参与建设,通过中标公示能统计出来,应该也靠谱。但中途是否有更换企业情况,就不掌握了。”
楚天齐微笑点头:“知道了。辛苦啦!中午好好休息。”
“不辛苦。”表态回应后,李子藤提示着,“市长该吃午饭了。”
“好,吃饭。”楚天齐收起纸张,锁到抽屉里,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
下午一上班,楚天齐就拿出李子藤带来的纸张和照片,又仔细端详起来。一边看着,一边在纸张上做着三角、圆圈或波浪线标记。
忙活了大约一个小时,楚天齐才直起腰来,怔怔的想着事情。
“叮呤呤”,电话铃声响起。
看了眼上面显示,楚天齐拿起听筒。
里面立即传出声音:“市长,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回来了。”
“现在过来吧。”楚天齐说完,挂掉了电话。
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楚晓娅进了屋子。
楚天齐笑着说:“你这够快的。”
“刚进城就给您打电话,没有回单位,就直接来了。满面灰尘、蓬头垢面,还请市长见谅。”说话间,楚晓娅到了桌子近前。
对方是穿着休闲衣服,但并非如她说的那样,反而显着更活泼、自由一些。于是微微一笑,示意着:“辛苦啦,坐。我是没看出你说的一点迹象。”
“那就是两点。”说过之后,楚晓娅脸色一红,赶忙打开挎包,拿出一沓纸张和照片,“市长,您看。”
楚天齐接过纸张和照片,把先前放到一边的纸张和照片推了过去:“你看看这个,是李子藤和岳继先去弄的,他俩去的沃原与凉河,与你去的地方不重复。”
楚晓娅拿起李子藤做的材料,看了起来。
楚天齐则看起了刚刚拿到的东西。
过了十多分钟后,两人都抬起头来,然后默契的把两套资料放到一起,比对着:
“看这。”
“这个。”
“还有这个。”
“这两个标是一家,这两个标又是一家。”
在比对过程中,楚晓娅还拿着纸笔,把对应的企业名称、标段,记在了纸上。
直到比对完毕,两人都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忽然,楚晓娅脸红了。
楚天齐跟着也脸红了。
两人一怔之间,又马上各自坐回了原位。
刚才只顾着工作,只顾着认真对比,根本没注意其它的。现在才意识到,两人都向前探着身子,离着太近了。不用说,刚才肯定都快头顶头了,脸也一定离的不远。
想到刚才的“亲密接触”,两人一时不好意思,空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清了清嗓子,楚天齐打破尴尬:“看出点什么没?”
拿起刚刚写上内容的纸张,楚晓娅点指着上面的文字:“这家,这家,这几家都可疑。”
“是呀,谎报业绩,无中生有,实属恶劣。”楚天齐缓缓点头,又指了指另几个企业名字,“就这技术水平,有工程也不敢让他们做呀。”
“嗯,就是。”楚晓娅附和着,然后又道,“我想,在资格标和技术标阶段,专家们应该能看出来吧。”
楚天齐没有答话,而是怔怔的出神。